生的事情。
好在莫长生并非真正的十几岁的少年,心中大概也明白莫长忧不能来见他的原因,多少也猜得到莫长忧能争取到现在这个来见他的机会许是也费了不少功夫,于是也不在这些事情上纠结,只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只青花瓷玉瓶,倒出一颗外表极普通的丹药出来。
“兄长尝尝,这颗丹药味道如何?”
莫长忧接过丹药,打量了一眼,并不识得这是什么丹药,只因是莫长生所给,就毫不犹豫的将丹药吞了下去,然后皱了皱眉道:“虽是入口即化,却带了苦味。现下口中,苦涩无比。”他执起酒杯,想要用果酒的酒味将苦味压下,不料,“还是苦,连酒都成苦的了。”
莫长生却支着脑袋笑了:“苦口良药。兄长且受着罢,这苦味,约莫要持续些日子。”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原本的隔阂亦消散不见。
莫长忧缓缓说了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说到紫烟道君待他极好,数不尽的丹药灵果往他那里送,甚至亲自指导他重新开始修行。
“我的寿元无多,师尊的寿元也……许是同病相怜,师尊待我,竟比待几位师兄师姐都要好。”莫长忧含笑道,“师尊连她开始布阵以来的所有布阵心得,都复制了一份与我。我听说,就连大师兄,也不曾得到师尊结婴之后的阵法心得。”
莫长生一听就笑了:“那兄长可莫要辜负紫烟道君的好意才好。”
莫长生听莫长忧又说了些紫烟峰上的趣事,见莫长忧这些日子以来着实过得不错,眉眼间尽是悠然,忽然问道:“那个烈阳真人……可还有打扰兄长?”
莫长忧眉心一拧,随即含笑道:“无妨。烈阳真人……也是稚子之心,终究无辜。何况,千幻道君的师尊济遥灵君前几日刚刚出关,烈阳真人和千幻道君如今正在灵君身边尽孝。”
莫长生听着这名有点陌生,疑惑道:“济遥灵君?”
莫长忧颔首道:“如今修真界元婴期以上的大修士越来越少,就是偶然有之,那些灵君也通常闭门不出,苦练修为,因此寻常弟子几乎并不知情。我也是偶然得济遥灵君一见,前几日又听烈阳真人提起,这才知晓济遥灵君之事。”
莫长生若有所思:“不知这济遥灵君是何修为?还有,元婴期以上的大修士都称作灵君么?济遥灵君当日为何要见兄长?”
莫长忧被莫长生接二连三的问题问得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竟也不再忧虑烈阳真人一事:“元婴期以上的修士我们平日根本无缘得见,虽然我听说还有其他的叫法,不过,灵君是最基本的尊称,若是你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就称作前辈或仙人都可。至于济遥灵君的修为……”
莫长忧微微一顿,“济遥灵君正是炼虚圆满期的修为,十年前开始冲击合体期,可惜失败。前几日才出关。济遥灵君正是十年前见的我……济遥灵君那时是想要打消千幻道君的想法的。”
只是千幻道君当时口头上答应的极好,然而济遥灵君一闭关,莫长忧还是要继续之前的生活。
“我还听说,”莫长忧再次尝了一口入口就变得越发苦涩的果酒,慢慢道,“济遥灵君这次冲击合体期失败,是因其灵兽妄想反噬为主。济遥灵君虽然制服了那个灵兽,却也因此寿元无多。估计,就在这一两个月了。”
莫长生将济遥灵君的名字记在心底,和莫长忧又饮了几杯酒,便抵足而眠,直至翌日清晨,莫长生就要赶莫长忧离开。
“这个是给紫烟道君的。”莫长生从青花瓷玉瓶里又倒出了一颗丹药来,“紫烟道君若是看得上,就送予道君。若是看不上,兄长再拿回来还给我。”
莫长忧接过丹药,看莫长生一副迫不及待要赶他走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将他先前送过来一次的储物袋给了莫长生,这才被莫长生亲自送回了紫烟峰上。
莫长忧有心想请莫长生也去他的洞府坐一坐,奈何莫长生跑得极快,脚下踩着一只奇形怪状的黑脸盆,一眨眼就消失无踪了。
莫长忧是重新修炼的修为,才堪堪练气一层,是绝不可能追上莫长生的,于是只能摇了摇头,想到莫长生的嘱托,虽然不觉得一位元婴期道君会看上一个练气期小修士赠的丹药,尤其还是一个道君不喜的人赠的丹药,但他仍旧拿了玉牌,在紫烟道君洞府前求见。
紫烟道君显见是很满意这个关门弟子的。
莫长忧一求见,紫烟道君就停止了修炼,打开洞府阵法,放莫长忧进来。
紫烟道君的住处,说是洞府,实则是一座精致的宫殿,紫烟道君正是在正殿见的莫长忧。
她一见之下,就觉莫长忧面上的早衰之相骤然消散了。
“咦?”紫烟道君仔细打量了莫长忧几眼,蓦地提高了声音道,“长忧你可是服下了什么东西?”
莫长忧不知其意,兀自将莫长生给他的那颗丹药拿了出来,双手奉上:“长忧昨夜正是吃了这个。这一颗,是舍弟拿来孝敬师尊的。”
紫烟道君几乎是将那颗丹药从莫长忧手里抢过来的,声音微微颤抖:“长、生、丹,竟然是长生丹!竟然……”
良药苦口。
竟是真的。
莫长忧心中,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