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四声清脆响亮的的打更声在漆黑的夜里响起,如同以往的每一天那么准时。不会过分的扰人清梦,只是恰到好处的提醒。
这个打更声也陪着花满楼渡过的很多的岁月,让他觉得很是亲热,也睡得更加安稳。只是今天,在第一声打更声响起时,他就睁开了眼睛,唇角边的笑意比以外多了一分满足和愉悦。
掀开月白色,绣着精致云纹的锦被。花满楼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香樟木小几上的赤色喜服,慢慢的穿在身上。礼服的上的没一个褶子,每一道摆件都理得一丝不苟。
陆小凤曾经说过,花满楼不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让自己很狼狈,全身上下都会打理得一丝不苟。而今天的他,显然比以往更加的用心。只是从他微微颤抖的手才发信,原来他紧张。
等到花满楼打理好一切后,天色已经擦亮。和前几日的绵绵阴雨不同,今天的天气特别晴朗,空气中弥漫着露水、芳草和花的香气,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
花满楼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大了,握着扇子的手紧得都要捏出水来。判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七少爷,你起来了?”花立端着一盆水,诧异的看着已经站在院子里的花满楼。
花满楼回过头来,笑着点点头,“把洗脸水,端进去吧。”
“好!”大大的铜盆上雕刻着龙凤呈祥的浮雕,颜色不是很清明,却格外的精致,区别于时下常用的圆雕和绘画,用的浮雕。现在会这项技艺的不多,雕刻得好的也不多,一般主要用在箱、橱、床、柜,像这种雕刻在铜盆上的还真是少之又少。
花满楼一向不喜欢别人的服侍,凡事更喜欢亲力亲为。花立也只是把铜盆放在架上,就去忙其他的了。他打开了早已换成红色的窗幔,让早晨温暖的阳关直接洒了进来。照亮了整个卧室。
花满楼的寝居很大,是一般人家的两个甚至于三个的大小。房间并不曾隔断,只是在床前放了一盏黄花梨木的屏风。屏风上几节苍劲有力的翠竹,采用了失传的双面绣针,不但好看更看,更是把竹的风骨透露得淋漓尽致。
整个大房间的中间,放着一张放着一张花梨的大理石书案,案上整齐的磊着各种名人法帖,所有的法帖都和以往在书屋里看到的不一样,这些法帖的表面不平,是那种凹凸有致的那种。一旁还放着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书案的两旁分别放着两个汝窑大花囊,里面整齐的裹码着一个个的画卷,里面都是各大家的名画。
书案的正前方,放着一个硕大的黄花木的花架。上面整齐的摆放着:百合、粉色的郁金香、马蹄莲等寓意很好的花。
房间的最外间,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搭着一张赤色绣着鸳鸯戏水的桌锦,细碎的流苏在晨风的吹拂下,来回晃动着。
整个屋子里,所有能装饰的地方,都挂上了赤色绸缎和锦花,喜气十足。
就在花满楼洗脸的时候,花立已经手脚麻利的把锦被也给换成了赤色的了。
而另一头,杨娉婷大约也是天未亮就从床上起来了。今天是她和花满楼大喜日子,尽管已经提前好久来准备,但是昨晚还是紧张得不能入睡。
看着铜镜里,第一次调脂抹粉的自己,杨娉婷的唇畔露出了羞怯的笑意。也不知道七童会不会觉得好看。
杨娉婷身上穿着赤色的霞帔,头上戴着掐丝镂空紫金冠,细致纹路上点缀着细碎的金刚钻,耀眼异常。既好看又不会像一般的凤冠一样,沉重得压得脖子都伸不直。
小龙女和杨过一人站一边,面色喜色的看着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女儿,如今真的要出嫁了。嫁给那个人,他们放心。
小龙女拿起桌案上的紫檀木梳子轻轻梳着杨娉婷柔顺的发丝,嘴里还念叨着花夫人教给她的话:“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小龙女和杨过成亲之时,没有这么多繁复的礼节。一是因为没人教,二是因为两人都是豁达之人,觉得只要心心相印就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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