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好像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
阮默默愣了下神,捂头怒视这个没大没小的家伙:他就是这样尊重学姐的?!
占够了学姐的小便宜,纪然很自然地收回手,拿过chalk在皮头上印了印,然后弯下腰,用一种很流畅很漂亮的姿势将球杆对准了白球:“打台球,首先姿势要正确。”
阮默默观察了两秒,照瓢画葫地弯下腰:“这样?”
“腰再往下压一点。”
“这样?”
“看我的手势。”
“这样?”
……
一连问了好多次都没对,阮默默有些急了,她从小领悟能力就好,学什么都很快,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卡在姿势标不标准这个入门的问题上。
越是着急,腰板就越僵硬。
纪然忽然叹了口气,直起了身子。
阮默默心里打鼓,他是不是觉得她太蠢了连个动作都学不会决定放弃她了?
正在胡思乱想,她忽然觉得背上一暖,纪然略显低沉的声音近在耳畔:“腰放松一点,你腰板儿这么硬还怎么打球?”
“手放松。”
“眼睛看着球,三点一线懂不懂?”
……
温热的呼吸一阵一阵地扑在她的耳后,那一小块肌肤的神经突然变得格外敏感,将那种仿佛羽毛扫过心间的悸动传送到她的大脑,再由大脑传送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要拼了命地攥紧球杆,才能抑制住全身的战栗。
不用回头,她也能想象出自己和纪然此刻的姿势有多亲密多暧昧。
围观群众们早已被纪然这一大胆的举动惊呆了,一个个傻不拉几地看着,有人手机摔到了地上都没发现。
她僵硬地按照他的要求调整身姿,好像是终于勉强让他满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好了,现在把球打出去。”
阮默默抽了筋似的把球杆往前一戳——
“biu”的一下,那颗白球被她撬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嘲讽的弧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再也没有比打桌球的时候把球打出了桌子更丢人的事情了!
阮默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纪然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问道:“学姐,你在想什么呢?”
麻烦你把身子从人家身上起开,把手从人家手上拿开再问这句话好吗!
阮默默猛地直起身子,面红耳赤地把球杆往纪然怀里一塞,匆匆说了句“我还是回房间好了”就落荒而逃。
“嘭”的关门声拉回了围观群众们的神志,所有人看向纪然的眼神里都带着“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的指责。
纪然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只是单纯地想教学姐打球啊大家为什么要这么看他?
路成重重地“唉”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纪然啊,追女孩子要有耐心啊,操之过急反而会适得其反啊。”
纪然觉得冤枉,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想乱来的,我这是……情难自禁。”
众人:呵呵,不信。
“真的,我就是太喜欢学姐了而已。”
众人:呵呵,你继续编。
“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众人:……
阮默默一路小跑回房间,关了门上了锁,安稳地坐在了床边,她才捂着怦怦乱跳的心脏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手背上还残留着他的触感,脸颊的热度还没消退,耳根仍被呼吸扫过的感觉困扰着,脑子里也还回响着他低沉的嗓音。
她慢慢地放下手,控制不住地去回想纪然的胸膛贴近她的后背后每一个细微的感受,每多回想起来一些,她的呼吸就越紧张一些。
她仰面躺在床上,盯着暖黄色的吸顶灯走了神。
动心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叩响了,阮默默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绷紧了,警觉地问道:“谁?”
“我,学姐。”傅清清弱弱的声音传来。
阮默默舒了口气,过去把门打开,问道:“怎么了?”
傅清清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脸色,说道:“我们要去泡温泉了,你去吗?”
阮默默揉揉额角:“你们去吧,我不想去。”
“可是我们这次就是为了来泡温泉的诶,而且爬了一天山,不泡温泉解解乏明天起来会全身酸痛的。”傅清清说道,“我问过楼下的大婶儿了,她说温泉是分开的,男池和女池甚至不能走同一条通道,所以你不用担心……呃……”
傅清清没敢把纪然的名字说出来,又看了她一眼,说道:“其实是大家都怕你生气了……本来是想出来玩开心的,却发生了这种不愉快的事情……”
阮默默顿了下,说道:“没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我也挺开心的。你等我一下,我拿泳衣。”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去了。
傅清清这才露了笑脸。
阮默默拿了泳衣出来,傅清清挽住她的胳膊,故意说些有意思的事情来逗她开心。
温泉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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