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沙哑:“你得习惯这些,九。”
季九没有接话,又将脸埋得更深。
他收紧怀抱,顺势亲吻她的头发、耳朵、乃至后颈,动作温柔又细致。那些吻一个接一个地印在皮肤上,像湿润的羽毛,像沉溺花蕊的蝴蝶,深情却不带□□的味道。
但季九的身体还是无法避免地开始发烫,她有些晕眩,下意识偏过脑袋,将自己的嘴唇凑上去。那些落在身体上的吻便融化于唇齿间,夹杂着甜蜜和一点点疼痛。
就像这场恋爱一样。
她这样想着,踮起脚主动亲吻他的眉峰,亲吻他灰蓝色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嘴唇从他的下巴移过,好像有胡茬微痒的刺痛感,他的喉结动了一下,贴住季九的脸颊。季九趴在他肩上,停住那个吻,狠狠一口咬上锁骨的位置。
男人身体一僵,季九仍闭着眼没有动:“会痛吗?”
约翰很轻地应了声,抬手揉揉她的头顶,笑了笑:“有点。”
“哼,才一点。看来我还得咬得更重一些。”季九从他怀里抬起头,目光自上而下打量,像是在考虑该往何处下口。
约翰眉毛一挑,顺手又拿起放回去的生姜可乐,送到她面前:“在那之前,最好先把这个喝了。”
季九扁扁嘴,十分不甘心地松开手,接过杯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她将空杯抱在手里,后退了一步,脸上还残留着来不及消去的红晕:“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如你所见。”
“那还……”季九点点头,“挺好的。”
约翰好笑地看着她:“只有这些?”
女生脸上顿时露出了被看穿的愤懑:“好吧,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时间……陪我看电影。”
这次约翰倒像是有些意外:“出去?”
“不不,在家里。”季九指了指客厅,“我有不少老电影想看。”
约翰跟着她的视线看了眼,勾起嘴角:“好。”说着倾身上前,从她手里拿过杯子的同时吻了吻她的嘴角,“不过,先吃晚饭。”
季九发现了,她绝对被吃得死死的。
明明有一肚子怨气要发泄,可约翰三两句话说完,她竟然就一点脾气都没了。
她坐在电视柜前,翻出了几张两人可能都会看的影碟。约翰进到客厅,问她:“决定了?”
季九抽出一张碟片,将封面转向他:“这个。”
约翰迟疑了一瞬,不确定道:“教父?”
季九已将碟片塞进影碟机,按下播放键后坐回沙发上,顺手将约翰拉到自己身边:“没兴趣?”
“嗯……只是没想到你会对这个感兴趣。”
电影开场了,客厅里没有开灯,除了屏幕外一切都是暗的。
教父维托·唐·柯里昂正在为小女儿康妮举办婚礼,1945年夏天的庄园中充满了欢声笑语,还有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电影放到一半,季九偷偷地将脑袋靠到约翰肩头,见他没反应,又调整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约翰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顺势揽住她肩膀。
季九突然想起言情剧或是少女漫中经常出现的桥段——男女主角中总会有一人看电影到一半突然睡着,接着就会把头靠到另一人肩上。另一人则紧张得手足无措,下面的时间再也无法好好观影。
她也曾对这种情节心跳不已,期待有个如那一般令她安心的人出现。
如今真到了这种时候,她只觉得与他相处的时间远远不够,恨不得电影永远不要结束,哪里还有可能会睡着呢?
可能是她太久都没反应,约翰侧头看了一眼,低声叫她的名字:“九?”
季九立马闭上眼,干脆开始装睡。
约翰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里带着笑:“困了?我送你回房?”
“……不要。”她不得不接道,“我还在用耳朵听呢。”
“这段是意大利语。”
“……大部分还是英语。”
约翰笑出声来,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没再说话。
电影开始进入最□□,教父维托·柯里昂病故之后,他的小儿子、原本对家族事业毫无兴趣的迈克·柯里昂成为家族新任首领,实施了一连串的复仇。
这一段血腥的刺杀几乎在同时发生,伴随着迈克在教堂为教子洗礼的欢庆场面。
而当最后,被他杀死了丈夫的姐姐康妮冲进家门撕打他,也被他关进疯人院的时候,季九突然问道:“你说,这时候的迈克是真的想要做这些事的吗?”
约翰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他没有选择。”
季九忽然有种预感,像今晚这样的日子不会太多了。
她身边的这个男人生前致力于搭救别人,死后依然为此忙碌,他留给自己和身边人的时间都太少了。
他不是那种会为了感情停下脚步的人。
如果他决定了要走,对他来说是不是也算一种解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