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蓦一路狂奔从二教赶到活动中心,在两眼泪花中,她看见刘科逸正好好的蹲在那里逗弄一只袖珍小白狗。听见声响,刘科逸微笑起身,正对上周蓦泪流满面的红扑扑小脸。
“蓦蓦……”刘科逸一瞬间心疼到极点,他再也没有顾忌,拉过小丫头擦眼泪的手,掏出纸巾轻柔地为她拭泪,同时顺手给她戴上兜帽。
“你……你怎么了?”周蓦任由刘科逸牵着自己的手,抽抽泣泣,虽看见他完好无缺,却还是忍不住确认。
“我没事呀……蓦蓦,你心里有我对不对!你是在为我哭!”刘科逸还是第一次看见小野猫如此乖顺,心中那个狂喜啊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谁为你哭,大骗子。”周蓦有一点点的难为情,自己也觉得哭得太莫名其妙。
“小花猫,鼻子都红了。”刘科逸爱怜地点着周蓦挺俏的鼻头,动作温柔自然,仿佛第一次牵了手,一切肢体语言就顺理成章了。
“那你找我什么事。”脸红的小姑娘背过身去醒了醒鼻涕,声音也是温柔异常。
“你看下着小雨哎,空气多好。”刘科逸将周蓦的两只手都抓在手心里,“要不,我们去赛罕塔拉吧,我骑单车带你。”
“公园吗?远不远?”周蓦奇怪自己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嗯,算是城中草原。不远,我带你一路逛过去,顺便看看这座城市的风土人情。”刘科逸几乎要跳起来,蓦蓦终于答应和自己约会了。赛罕塔拉虽不太远,但占地面积很大,一路上再逛逛,那蓦蓦今天一整天就都是他的了。长生天的神呐,是你拿馅饼砸得我么,那就请多砸几次吧!
周蓦倒没多大激动,连续紧张两个月,适度放松也是可以的。主要是,难得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走走真是暴殄天物。
两人说好后,刘科逸健步如飞回男生宿舍楼下取单车。周蓦回宿舍把书包放下,换上灰色网鞋,拎着一把遮阳伞,背上小挎包,轻轻巧巧出了门。在心连心超市,她买了些吃食和几瓶农夫山泉,出来时恰好刘科逸驾到。
出了校门,刘科逸让周蓦先等会,然后将车推到右边修车处,花了十五块钱安了个沙发后座。这是他临时向同舍“绝代好男人”取的经,还被起了哄,估计晚饭周蓦不陪他吃他就得被这帮如狼似虎嗷嗷待哺的哥们给吃破产了。
包头原来也有这么多中原乡土化的民居。看着刘科逸尽往偏僻破旧的小巷里穿行,周蓦既好奇又有些害怕。她一边东看西看,一边不停地问东问西,这样就不会时刻有那种被突然冒出来的人抢劫的强烈预感。
“别害怕,这里治安还行,我都和同学走过四五次了。”刘科逸骑了近一个小时的路还游刃有余,主要是他故意骑得很慢。
周蓦此时已经隐约觉察出来刘科逸不止这个乌龟速度,但人家毕竟费心费力载着自己又得顾忌着她手中的伞,她也开不了口让他快些。结果,等两只蜗牛爬到目的地,已近中午,并且天已放晴。
赛罕塔拉很好地弥补了周蓦对于包头的缺憾。包头,草原之都、鹿城,怎么可能尽是钢筋水泥混凝土呢!草原自有她的媚态,虽说是浓缩的、有着浓厚商业气息的,一走进来,你就觉得包头的天不再是灰扑扑的压抑而是变得宽广无垠了。
“果真有人在骑马哎!”周蓦像个小孩似的上蹿下跳,刘科逸缓缓骑着单车跟在她身后。一会儿,她又跑下马路,钻到一片火红的枫树林里,瞬间隐没了身影。刘科逸吓了一跳,赶紧喊她,哪里还喊得住,他慌忙将车子锁在路边,拎上车篮里的东西奔下树林。
周蓦没有走远,正弯腰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找着什么。刘科逸找到她的时候,便看见她撅着小屁股在一棵树下奋力地用树枝清理着厚厚的枯叶。
“蓦蓦,你这是在研究落叶?”刘科逸好笑地靠过去,嗓音充满揶揄。
“笨,在找蘑菇啊。”勤奋的周蓦头也不抬,终于清除一块空地,刚要高兴才发现什么都没有啊,白干了一场。
“哈哈哈……找蘑菇?你确定你不是在翻地皮?”绅士的刘科逸一忍二忍,大笑出声。
“是哦,本以为蘑菇太小需要深入挖掘,没想到定位不准一片蘑菇毛也没找到。”周蓦不以为耻,一本正经回答。她往旁边挪了挪,换了棵树,准备继续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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