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躺在那里看她动作。只见流光手上不停,仓促间找不到工具,拿了他的佩剑正在砍竹子,然后将砍下的竹子或只去头尾做成圆形的竹竿,或斩成小截并剖开修剪成长短不一的竹剑。楚国太子见这些竹竿竹剑有的两头都修整得甚为尖利,有的却只修尖了一头,看来是要做陷阱。
“楚国太子,你醒了,你的伤怎么样?看你吃那药似是大伤元气,有没有什么药能够医治?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可需要我到附近去找些草药?”流光看他醒来,连忙停下手里的活问道。
“不用,我兜里有金疮药,劳烦你替我敷上。”流光忙在他怀里摸了金疮药出来替他敷上,只是这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看他不提,看来方才所吃的那激发潜能的药就是留待性命攸关时使用的,并无解药。
看他脸色青白,气息喘急,只怕支持不了多久,流光心急,不再说话,手里动作又快上了几分。
楚国太子见她沉默,待他明显比前几日更拘谨了些,不知怎么心里有些难受,问道:“你可是为我骗你的事在生我的气?从前我跟你说我叫‘子楚’并不是我真的想要骗你,只是当时情况特殊,我们又是在那种情况下相遇,强敌环伺,身处异国,我那身份也不宜太多人知道。当初你问我时,我们又是初初相见,为稳妥起见,我才随便说了三皇兄的名字。这些天天天听着你把我叫成三皇兄的名字,其实我天天都在后悔,有几次都想直接对你把实话说出来,只是每每事到临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怕你害怕,也怕你生气不能理解。”
那一夜在命案现场他虽将她给救了下来,心里只怕也是悬着的,只不知她是不是卫国这边派过去潜伏在他身边的暗桩,他虽没明说出口,他的顾虑流光却也明白。
方才被九进叫破他身份时流光除了震惊,初始心里确实是有些不舒服,只是后来一想便也就释然,只没想到他到这时还惦记着怕她不高兴而急急地解释,于是宽慰他道:“没事,流光早就放下了,太子殿下也别多想,当时也是情非得已,流光明白。”
“你是真的不介意了么?”楚国太子暗里观察她神色看她所言似真不由也高兴道:“其实不用老是楚国太子、太子殿下的那样叫我,那样多生分,我名子申,流光姐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叫我子申便好。其实我是真的把你当姐姐看待的,从前在楚地我虽看似光鲜,其实甚是寂寞,整个皇宫就只三皇姐她待我好,就如你现在待我好这样,流光姐你就像我的三皇姐一样,只有你们是真心的对我好,我明白…”
世人只羡慕皇家的锦衣玉食和权势威仪,看似光鲜,却谁知皇家也有皇家的烦恼,流光看他似目中含泪,说得甚是可怜,不由拉拉他手宽慰他道:“别这样,其实你比世上很多人都拥有的要多,不要妄自菲薄。想你贵为楚国太子,身份尊贵,这个世界上挺多人都关心你,比如你的父王跟母后…”
“嗤,什么楚国太子,姐姐你休要再提。父王与我并无多少情意,还在楚国时便已下诏书废了我太子之位,如今我一无所有只能等死,不过是个废人。”子申似是极不耐听她说这些,未待她把话说完便嗤笑着打断反驳,略一停顿,又接着说道,“至于我母后,若她在世应是待我极好的,只可惜我们母子缘浅,到死她都未曾能见上我一面。”
流光忙歉意着致歉:“不好意思,提到了你的伤心事。”看他摆手示意没关系,接着又问道:“你护我这大半日水米未进,口渴不渴,可要我替你舀些水来,进些干粮?”
“不用,还没到饭点,我也不渴。”子申见流光疑惑,于是又接着说道:“在我之前,我父王就已有了五位皇子和多位公主,我不过是他众多儿子中的一个,不是第一个,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不上不下。到生我时我母后差不多也已失宠,父王对我也便就如此,并不是多么期待。所以当初二皇兄稍微一施压,那废储的诏书也便就下了。至于我母后,她多年来迟迟未有所处,连一位皇姐都未曾替我父王生下,眼看后位都快要不保了,这时却有了我,她自然是挺高兴的,只可惜福薄,生我时又难产,直接死在了产床上便再也未出来。”
流光听他以调侃的语气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自己的辛酸史,状似随意,听着的人却是难受,于是拿话打岔道:“老是听你说你那位皇姐,莫非她真与我长得还挺相似?”
“三皇姐,她…”话没说完,子申突然噤声,以唇形示意道,“小心,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