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闷笑着放开她,伸手给她擦了脑门上的汗,乐泓语又是一缩,她搞不明白他,只怯怯地看着他。
“去洗洗,脏死了。”傅景言收起刚刚柔软的情绪,拎起她的领子扔进卫生间。
乐泓语气呼呼地把手上的汗借机抹了他一袖子,强烈反抗到他关上卫生间的门。
她双手撑在水池,对着镜子,看着那个狼狈的自己,庆幸爬这一路脸早就涨红。她在想些什么呢?
他一定是病糊涂了,生病的人最脆弱,上次自己生病,他不也是照顾了自己一夜吗?自己醒来不也对他……感觉不一样吗?
他只是需要人陪,而她恰好是他在这座城市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人罢了。等他病好了,就好了。就像自己一样。
想到这,乐泓语心像是抽空了点,她赶忙开了水,掬了两把排在脸上,清醒多啦,好舒服。
傅景言在外面敲门,乐泓语翻了个白眼,不紧不慢地好好洗了脸,从侧面的架子上选了条最白净的毛巾擦了两把,叩门声急促起来,她在里面吐舌头,偏不理他。
他似乎也在玩,叩门的节奏快慢起伏,像是首歌。
是什么来着?实诚的乐泓语竟然真的仔细思考起来。
终于把今天受的罪都找补回来,乐泓语开了门,傅景言竟然还在!她表示很惊讶。
傅景言兜头把一条毛巾罩在她脸上:“好好擦擦,不许用我毛巾!”
乐泓语扯掉毛巾,头发乱糟糟的也顾不上,恶狠狠地盯着他。傅景言不在乎,趿拉着拖鞋去捡刚刚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袋子。
她见他只扒拉出麦当劳的袋子,毛巾往脖子上一搭就跑过去抢过袋子:“病例给我看看!”
傅景言挑眉。
乐泓语看着他很紧张,尤其她身高只到他锁骨,不敢直视他眼神,眼珠转来转去就瞟到他胸口。他穿一件白色大V领家居服,胸肌的线条若隐若现。他那么瘦,竟然还有那种东西!乐泓语表示很惊奇。
想到几分钟前脸颊亲自鉴定过的紧致触感,她紧张地口不择言:“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病啊!”
傅景言不说话,乐泓语后悔地恨不能咬舌自尽。闭了闭眼,她抬头看着他,他依旧没什么表情,浓眉拧着,很不舒服的样子,还是深深地看着自己,却又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乐泓语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也没怎么样啊却要哭了的感觉。她也不说话,好心办坏事说的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抱着牛皮纸袋蹲下,沉默地捧出还温热的粥盒:“你会热吗?”
傅景言清冷的样子让她不敢再多搭话,见他不理自己,她有点害怕。他可能真的生气了。怎么办?
可是,自己被抓来做苦力,又是好心,反而像做了错事一样!这到底是为什么!乐泓语磨磨牙,猛地站起来,却用力过猛眼里冒星星,头皮发麻。
身形一晃,被拉入一句温暖的怀抱,头顶是无奈的低语:“你就不能稳当点?”
乐泓语嘟嘟嘴,撑着气势推开他,从兜里掏出几张打印的小票:“傅老师,东西我反正是送到了,要报销!”
“好!”傅景言竟然笑了。
她觉得这很恐怖,他刚才是生气的是不是?大家都看到了,有一个词叫怒极反笑,哦?可是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完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哪来的虎劲,伸长了胳膊,举着那几张小票在他眼前晃了晃。
傅景言接过票单看一眼,笑意渐浓,乐泓语眼巴巴等着,他却淡淡的把票子又塞给她:“你自己算吧,钱包在桌子上,你自己拿。”
“你说的哦!”乐泓语加重了脚步,也不客气,越过他去桌上翻他钱包。桌上散落着药板和包装,她瞥一眼,认出其中一种。是胃药,她见乐泓臻吃过。
翻找的手一顿,眼皮垂着,她真的错了。
傅景言这时慢悠悠踱步过来,双手插兜,路过她身边,到沙发另一侧坐下。
“对不起。”
乐泓语挠脸,手指在他药板上抠啊抠,也不知道该不该看他显得诚恳点。
“嗯哼?”
乐泓语皱鼻子,他好像就靠这俩字活着似的。为了赎罪,她主动去帮他热粥,走到一半,她回头问他:“你会热粥吗?”
傅景言捏着牛皮纸袋的手指一僵,抬头看她时特别无辜:“那有电脑。”
乐泓语无语地翻白眼,丝毫不把自己也算在无语的范围内。抱着电脑窝在一边百度一下的同时,将汉堡死死抱在怀里。
……
傅景言喝着粥,撇着粥里的青菜,嫌弃的要命。对面的乐同学一口汉堡一口薯条,辣了就喝可乐,好幸福的样子。
乐泓语吃的笑眯眯,咬一大口鸡块,得意忘形间又把一张条子从兜里掏出来,摊在傅景言面前:“傅老师,把来的时候的路费也报了吧!”
傅景言气结,乐泓语小小声补充:“干嘛啊,公交车那几张还没找你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