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要动同姓诸侯王,连异姓的也在清查范围内了。”
“我正是这样想,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与你见一面,据我所知,上面正酝酿着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我实在担心你不过。”
“什么事情?”
冀奉犹豫了一下,附身贴在卫溯言耳边,说了两个字,“削藩。”
卫溯言面色发白,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削,削藩。
免掉所有诸侯王的封地,从此之后亲王只是个头衔,再也没有实权?!
“消息来源可靠么?”卫溯言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可靠,先帝定的郡国制到底不能让朝廷掌握全部的土地,征收的赋税还要先被你们这些王爷给拿走大头,随时又有叛乱的风险,现在与外面战事的较少,又刚经历了改朝换代,正是需要修生养息的时候,削藩有利于太后和皇上的稳定,我知道这消息也是偶然,还是因为来查刘泽淼一案的人说漏了嘴,这才被我知道了上面的打算。”
冀奉说完,特意留了一段时间给卫溯言消化。
这事他没有说骗卫溯言,削藩看来是志在必行的,从先查办刘南王,到暗中查办蜀中王这两件事就能看出来,亲王接连被杀,绝对不是偶然的事。
但是有一点他没说,他估计要不了多久卫溯言也会知道的。
朝廷杀人,是先招安,玩一招“杯酒释兵权”,露出不服的意思的才下杀手。他估计若是去试探卫溯言,卫溯言会轻而易举的因为什么仁义和他娘亲而放弃吴国的,已经有几个诸侯王妥协了,没轮到的是没威胁的,也就是说太后对卫溯言和卫析言很放心。
卫慎言就没这么好运了,就他知道的消息,卫慎言有不从的意思,现在扔在僵持中。
他之所以不跟卫溯言说,一个是不希望他本来就不好的精神更憔悴,一个是这些背后的事知道也只有伤心,还不让卫溯言以为他是用吴国换了一个会洛阳的机会,说不定他心里会好过些。
“那你也小心些,抓住了这个表忠心的机会向朝廷表现表现。”卫溯言稳住心神,勉强装作正常的说了一句,接着推开了冀奉的怀抱,“我去外面看看……”
冀奉有些担忧的看着卫溯言,果不其然,卫溯言下床走了两三步,身子一歪似乎要跌倒,冀奉猛地窜出去接住卫溯言的身子,却因为掌握不到重心跟卫溯言一起跌在了地上。
冀奉抱着卫溯言就地站起来,将他身子摆好放在床上,卫溯言睁着眼睛一脸的茫然,冀奉觉得心里微微的疼着,又没办法安慰他,要削藩的就是他弟弟跟嫡母,冀奉这个做外人的实在不好说人家家事。
“我没事……”卫溯言伸手握住了冀奉的手。
冀奉握紧了卫溯言的手,希望能给他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