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日,折回桃林,循着记忆,找到当日掩埋之处,见上方那纷乱的马蹄印,一颗略含隐忧的心,终于平稳落下。这是暗人们惯用的手法,让马匹把深埋处踏成平地,等第二年青草长出,一切都无迹可寻。
匆忙中抱走的小狗崽,也合该和她有缘。本想放它回归山林,奈何她在桃林遍寻,却仍不见母狗的踪影。这么小的狗崽,离了母亲,注定是活不成的。这是这一世里,第一个如此毫无戒心地靠近她的生命,它的信任,她岂能辜负?!
于是便抱着狗崽上路,反正没有目的地,一路闲闲走走,替它寻找果腹的羊奶,倒成了唯一的消遣。
走了几日,难免在心中计较。此番重生,既打定主意要离了太子府,离了夕国,自然要寻得一个安稳的去处。当今天下分崩离析,长年战乱,早已掏空各国财力。前世在白玉熙身旁,就曾听闻几个小国的百姓卖儿卖女,就为了换得一口活命的粮食。连肚子都填不饱的地方,何谈安稳,自然是去不得的。
屈指算来,这乱世里,能让百姓丰衣足食的,唯云、安、夕三国。可惜这安国被她阴谋阳谋地一搅合,刚让云、夕两国结盟的大军给灭了国。这样一来,夕国就成了她唯一的去处。
拖拖沓沓地走了十几日,终到了云、夕两国交接的边境。
一路行来,盗匪横行。饶是这边境天高皇帝远,穗城的官府管制力有不逮,但在光天化日下,把招匪的启事贴在了衙门口,这群匪盗也委实胆肥了些。
柳青青抱着小狗崽站在衙门口专贴榜文公告的南墙边,身旁一左一右,立着一位叼着酥饼的后生,和一位白须白发的老者。
后生含着酥饼,咬字不清地念着:“刮风寨招贤,每月上工五日,工钱十两,食宿全包,凡身强力健者,均可前来……上工五日就给十两银子,竟有这等好事?”
“好事?”白须老者越过柳青青走到后生身旁,啧啧道:“后生,一听你这话,就知你不是这穗城的人。这刮风寨的银两岂是轻易能得的?”
“哦?得不了?”后生拿下嘴边的酥饼,疑惑道:“你是说这上面写的,都是哄骗人的?”
老者摇了摇头,一脸的讳莫如深:“那也不是!”
后生挑眉,“你要说便说,别说一半留一半,让老子着急!”
老者撸了撸胡须,慢悠悠道:“后生莫急,听老朽和你细说!”
“要说你就给个痛快,别咬文嚼字的让老子费神!老子是个急性子,往细里说,老子还真就不听了!”
后生抬脚便要走,老者手脚麻利,一把拽住。许是怕一肚子的八卦没处倾诉,会憋出内伤,忙道:“后生莫走,老朽不卖关子,快些和你说便是!”
后生闻言站定,抬手对着酥饼大咬了几口,把半张饼囫囵咽了下去,“这就对了!人生在世,图的就是个痛快,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
“这方圆十里,一共二十二座寨子,其中最大的莫过这刮风寨!”老者惯常地抛出了启开话头的一个疑问,“知道那寨子为何叫刮风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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