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困兽脱出牢笼一发不可收拾,汪洋一片的噬海被凭空而起的龙吸水抽卷的渐至干涸,若非及时的从七杀的肩头抽出手来。
“怎么了?刚才的威风尽头哪去了?”凌冽的红发恣意舞动,新挑战者的出现,让七杀抛弃了失去知觉的艾特,孤傲的背影下空荡的肩膀下盛开着喧闹的火焰花。
“噬……刃……”犹豫而又肯定的颤抖着,揭开了废弃屋脊埋藏的潘多拉巨兽,一场腥风血雨的单方面屠杀即将降临在满目疮痍的大地上:“为什么!你也可以操纵噬刃?世间只有一把噬刃,而那一把不是已经在……”
青斑指尖所指之处,白雾缭绕之中,低矮枝叶悄然兴起,在寒冬凌厉的无主大厅内争相怒放。
花与雪的共舞,木与水的斗艳,粉白相间,洋洒飘摇。
万亿年的果树只为结出一颗养生延年的人形参果,眼花缭乱的万枝从中也苦心经营着玩世不恭的天真孩童。
“莫笑我辈千盏醉,几近虚幻谁自知。”浑厚之音在迷雾之林中穿梭嬉戏,又似千军万马故弄玄虚,不识抬举的打断了纷争。
“是谁?滚出来!”七杀对于擅自打扰战场的不速之客,自然是不屑一顾,但半点都没有察觉到此人存在的愤怒感情,并不是冲着对方,而透露着内心的焦躁不安。
迎面扑来的桃花香气让他领略到了稍有的安逸舒心的田园悠然,置身于鸟语花香忘我如无一物的广阔天地间,即使在这个压抑阴暗的大厅内,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喂,醒醒,我要问你点事情,之后再死也行。”一个娇小的身躯,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蹲在艾特的身边,不知道从哪里淘气的折下一支短小的桃枝,对着昏迷不醒的艾特戳来戳去。
怒目圆睁的红发男子像是被激怒的公牛,紧握着斗大的拳头慢慢走到毫无防备的男孩背后,冷冷的重复了被无视的问题:“你是谁?”
男孩用不同寻常的手法有条不紊的在艾特身上摸来摸去。
“看样子你是没救了。”撑着下巴,失望的叹了口气:“看看能不能让你坚持到我问完话好了。”
说着从宽大的套袖里取出一个葫芦,放在地上。
也许是蹲累了,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盘起腿来,又把两个大袖子挽起来露出白皙的小胳膊。
左手搂住葫芦细的腰身,右手使劲的一拧结果竟然纹丝未动,他挠挠头:“好长时间没有用,估计锈住了。”。
这次他把葫芦抱抱过来,两腿用力夹住,紧接着深吸一口气,两只小手一齐用劲,就连憋得通红的小脸蛋都祭出来了,还是没能打开。
可是天生也许是个倔强孩子,在僵持了一小会儿之后,只听碰的一声,男孩手中多了一个葫芦的盖子:“成了!”
被拧开的黑洞洞的葫芦口散出一阵阵红色清香,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洞口蠢蠢欲出,虽然男孩很耐心的拖着腮帮子在等待着变出兔子一样的魔法出现。
但是似乎成人世界中,早已经丢失了对这份纯真的守护。
疾风卷着劲草的势头,应和着虎啸雷鸣的重拳砸向了涉世未深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