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许莹然注定要失望了,甄珍惨白的脸上牵扯出一丝笑意,说:“这是侯府的家事,夫人和侯爷有何决断都不是我等可以干涉,夫人无须如此说。”
看似不管不顾的态度,却是将李浩推入深渊。
因为许莹然说的是李浩强了她,她没有反驳。
许莹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这一切,只怕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她神色不变,看着甄珍的目光却流露出歉意,并甚是忧心的说:“大少夫人这是什么话,你是受害者,陈大公子是为大燕捐躯,你是他唯一的遗孀,你们的安全代表的是大燕的脸,现在,你却收了那个畜生的胁迫,你这么说,是在无声的向侯爷抗议吗?”
说道最后,许莹然猛地站起身,目光灼灼,不可侵犯。她话中的意思也甚是明了,决不可能让甄珍或者陈家置身事外,而且看甄珍的模样,似乎也不是真的那么无情。
反正这趟水已经混了,在拖些人下水才能浑水摸鱼。
甄珍原本脸色惨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了,她神色慌张,喃喃的说:“这……这是侯府的家事,外人不该参与的,这是家事……”
“我瞧着大少夫人脸色不好,怎么了,是不是被吓坏了,今天闹了大半天,是不是累了,来人……”许莹然走到甄珍身边,羊脂玉般洁白的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并担心的从门外喊到。
“夫人可是叫奴婢?”青禾冲许莹然和甄珍行礼说,她在门外一听到声音,便即刻进屋。
时间上左右不过一分钟,以至于甄珍根本来不及拒绝。
许莹然接着对青禾说:“快带陈大少夫人去西厢房休息,你们也真是的,人家大半夜就被吵醒,累了一晚上,也不提醒我一下。以至于作出如此失礼的事。”
她口带埋怨,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一般。
青禾急忙认错,说:“夫人教训的是,都是奴婢们的错。没有考虑周全。不过夫人要罚,也要等奴婢先安排好大少夫人,不然,奴婢的罪只怕又要多上一重了。”
甄珍瞧着青禾还和许莹然开玩笑,只想着,这人只怕是夫人身边得宠的大丫头。不禁对青禾的态度十分恭敬。心中也有些泛酸,要是她的身边也有这么一个忠心耿耿,能说说心里话的人,该有多好!
“大少夫人,大少夫人……”
“哦。青禾,你说什么,我失礼了。”甄珍收回思绪,淡淡的脸上略带歉意的说。
青禾回以一个爽朗的微笑,说:“大少夫人。我也没说什么,只是西厢房在这边,你走错路了。”
甄珍向前一看,可不是,出了正门后,她竟然直接往东厢房而去。
她局促的笑笑,说了声“抱歉”。
青禾摇摇头。说“没关系”,但却走在了甄珍的前面,领路。
甄珍进了西厢房,便再没有出来,陈夫人和李子厚在前院闹了一天,但即便是午饭时分。甄珍也以身体不适推拒了许莹然的邀请。
住在人家家里,却硬生生推掉主人家的好意,按说这是十分的失礼,有恃宠而骄的嫌疑,但甄珍却不敢冒险。她觉得侯爷夫人的眼睛像是能把她看透一般,在那双眼睛下她觉得自己的一起阴谋都无所遁形。
人贵有自知之明,她有多少斤两她自己清楚,还是不要去丢这个丑为好,若是坏了母亲的计划,她万死也难辞其咎。
对于甄珍回避的态度,许莹然听后笑而不语,青禾摸不准她的想法,只能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出来:“夫人,这大少夫人也太失礼了,难不成她有什么阴谋,而且,奴婢瞧着她却是一点也不像是被迫的人。”
说完她撇撇嘴,她最是瞧不起这种人了,当了婊、子还立什么牌坊,大燕又不是不准寡妇再嫁,她那假模假样的是做给谁看呢?
“哟,没看出来咱们青禾连人家是不是自愿都看出来了,这是谁教你的,我想想,莫不是小四……”许莹然故意拖长尾音打趣。
一说到小四,青禾便心中一颤,双颊顿时绯红,随即底下头,眼睑如同蝴蝶的翅膀微微一动,也不知他现在在干什么,陈家是行伍出生,陈夫人也出自武将世家,她身份高,万一大打出手,小四……
想到此,脸上的绯红迅速褪去,转而有些发白。
渍渍,瞧着脸色变得之快,都快赶上变色龙了。
许莹然甚有闲心的盯着青禾,她不过提了一句“小四”,青禾就这样,果然,女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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