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哥呢,表哥如今正在临安读书,江南人才辈出,每年的科举都是江南学子及第的多,表哥勤奋攻读,因此要到年底才回来,所以我娘才不急着。”她说罢脸色便也露出点女儿家提到亲事羞郝的神色来,看起来对她口中的表哥也并不是没有一点不动心的。
王紫倒是听得有些征了,她知道二伯母的娘家是镇西侯府,和王家祖上一样是开国的功臣,只是王家被削了爵,而镇西侯府虽然还保留着爵位,但也是已经没落了的世家,但不管怎样,二伯母也是出身名门了,虽是庶出的,到底嫁到王家来也是低嫁了,那王荟口中的表哥应是指二伯母的亲哥哥镇西侯府庶三爷的嫡长子吧,如此说来,这门亲事倒也是门好亲事,难怪二伯母一点也不急呢,两家人应是早就透了口风了的。
一番聊下来,时辰也不早了,王荟便告辞,回了自己院里,而王紫也便吩咐春水让小丫头拿着做好的香皂给府里的各个姑娘送去,恰好份够了,留着的两块她想王诗和王容也该快回来了。
第二日,给老夫人请完安后,在五夫人的叮嘱下,王紫出了门,外头董华余的马车也已等候一时了,董华余见了她,面色也微有些尴尬,那天她失态的模样,自己想起来让人瞧去了,到底也有些不自然,又想起司马言非待她越发客气的态度,心里便也是有些一黯,因此放下车帘,静静的没说话。
丫头落止很有眼色,见董华余这神色,自己也想到了缘故,因此也没说话,见了王紫和春水进来,她微微将微弯着的腰挺直,这一次倒没有出声讥讽,只是微微撇了撇嘴,表示着她的轻视与对她们的记仇。
呵,还真是个有个性的丫头,王紫抿嘴笑了,看着董华余笑道:“董姑娘好。”
她既打了招呼,董华余虽然有些心烦,也不是不懂礼的,况且情况和上次也不一样,这次是她下贴子请她出来说话的,因此也微露出了笑容,回应道:“王姑娘好。”
王紫笑了,和春水坐下,马车缓慢地行走着,四人都没说话,外头的街市喧哗热闹,很快出了城门,又渐渐地静得只有马车行走的声音。王紫微微看了一眼董华余,主动问道:“不知董姑娘这次约我出来,是不是还和你的表妹有关呢?她还好吗?”
董华余听了看了她一眼,眼睛竟有些微红,神色也显了些沉重和悲伤,半晌才说道:“她病了,病得很重。”病得就吊着一口气,想着见她的表哥,因此她今日才去普觉寺,给她传个话,或许是心中这段时日太过苦闷,又添了悲痛,她无人诉说,又那日王紫与别的姑娘不同的说话不拐弯抹角的方式,她才想着下个贴子请她同去,一则表妹病重,虽然王紫也是无辜,但怎么说都与她有些关联,若不是表妹担心她会对旁人说出此事,也不会在心里积了不安,二则她也并无相交甚好,能够谈心的闺中好友,王紫反正那日瞧了她的失态,自己的心思她也猜得到,因此也想找人诉说诉说心里的苦闷。
王紫不知她心中所想,但听了她这话,眉眼间也有些哀伤悲动之情流出,古代的女子都多愁善感,身子也娇弱虚寒,那姑娘在心中积了这么多事,又情系她表哥,又怕自己嫁给一个死了妻子的男人做填房,两面的惧怕下,因此病倒,可见她心中的害怕就像绷紧的一根弦,现在到了极点也就快绷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