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叫你去传话而已,不是连这个都不行吧?”
“行的行的!”小竹金鸡啄米般地点头,“奴婢这就去!”
她立刻转身,一溜小跑地出了屋子。
不多时,外面脚步声起,西门宗英和曹氏果然来了。
知秀坐在屋子里,明知道他们进来,却也没有起身,只是冷冷地看着。
西门宗英和曹氏脸上滑过一丝尴尬,曹氏先开口道:“小竹说,你有话要跟我们说?”
知秀冷冷一哼。
西门宗英便道:“你也别怪我们。我们并不是要软禁你,只是眼下的情形,由不得不小心。”
知秀道:“你不用多说,我知道你们怎么想。”
西门宗英抿了一下嘴,不再说什么。
曹氏便摆摆手。让小竹退出去,关上了门。
“你找我们什么事?”
西门宗英和曹氏都坐了下来,看着知秀。
知秀道:“你们不是不放心我吗?现在我有一件事,想要你们去做。只要你们答应我,我便可以保证,至少在这件事做成之前,我不会泄露秘密,跟金家的婚约也可以暂时保留。”
曹氏便问:“什么事?”
知秀从桌上拿过自己刚刚画好的画,打开展示在他们面前,道:“你们看这个人。”
西门宗英和曹氏都仔细地端详着画上的女人,问道:“这是谁?”
知秀道:“这是一个对我非常重要的人,我想让你们帮我找到她。”
西门宗英道:“这就是你说的,要我们办的事?”
“对。”
西门宗英又看了一眼画像。疑惑道:“你不是说你们村子里的人都被屠杀干净了。这个女子又是你的什么人?”
知秀眉尾一挑。对西门宗英缜密的心思微微吃惊,但也很快回答道:“这是我的表姐,屠村的时候。她正好在外面,我想她可能躲过了一劫。我的父母和邻里都被杀害了,她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她!”
“她叫什么名字?”
“林月侬。”
“你知道她现在哪里么?”
知秀没好气道:“我如果知道,还需要你们找什么。”
西门宗英咋舌道:“没有任何线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副画像,要找这样一个姑娘,无异于大海捞针。”
知秀道:“她既然躲过了屠村的灾难,想必也知道昭武人的可怕,一定也会躲开战场。说不定也逃到了大北平府。西门家好歹也是老牌贵族,在白马城的根基底蕴都很深,要找这样一个女孩子,总不会太难吧?”
西门宗英摇头道:“人海茫茫,谈何容易。”
知秀脸色黯然。
曹氏察言观色,见她很失望,便赶忙道:“只不过是找人嘛!虽然线索很少,但既然有了画像,总归还是有法子的。西门家毕竟人脉广,先在白马城里找,城里没有就去城外,城外也没有的话,咱们在大北平府的各个城市都有朋友和亲戚,写信去叫他们一起找,只要人活着,总会有找到的一天。”
知秀被她说得振奋起来,道:“对!只要人还活着,就一定要找!哪怕要找一辈子,我也要找到她!”
曹氏便冲西门宗英打眼色,西门宗英只好道:“好吧。这件事情,我们就答应了,你把画给我。”
知秀将画像递给他,他又看了两遍,记住了这个叫林月侬的女孩子的长相,将画卷了起来。
曹氏道:“虽然我们答应替你办这件事,但是你真的能够保证,你不会把秘密泄露出去吗?”
知秀道:“我西门知秀做人,一向信守承诺,既然做了保证,就一定会遵守。”
西门宗英和曹氏对视一眼,并不说话。显然,对于这种空口白牙的保证,他们并不完全相信。
知秀便笑了笑,道:“其实如果我想说出这个秘密,有很多机会的,之前在松柏堂,在刺史府,我有的是机会说。就算是你们现在软禁了我,我也可以大声嚷嚷,下人这么多,总有人能把话传出去,传到老太爷或大房的耳朵里。我之所以不说,自然也有我的考虑。你们固然是用我来冒名顶替,以达到拉拢金家对抗二房的目的,但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安身立命的选择呢?我已经成了孤儿,如果离开西门家,一个女孩子要怎么维持生活?倒不如在西门家住着,做个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岂不是更好?”
西门宗英和曹氏都打量着她的脸色,试图从她脸上看出几分可信度。
知秀道:“保守秘密,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我如果说出秘密来,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了?西门家难道还会继续留着我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吗?我岂非是自找苦吃?”
西门宗英这才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对我们来说,揭露这个秘密,只不过被自家人诟病,却没有实质的伤害;但是从你的角度来说,冒名顶替贵族千金,可是大罪,按照本朝律例,轻则杖三十,充作奴役;重则判为奴隶,卖入妓家。你如果说出了秘密,那就真正是自讨苦吃了。”
知秀没想到冒名顶替贵族竟然有这么重的刑罚,脸色不由一变。
(双更完成,今天又周三了,一周过得真是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