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城市里的生活一样可以过得很单纯,工作、吃和睡,如此而已。一段忙乱的适应期后,接下来就是麻木的重复。
视线离开电脑屏幕,孟诗诗漫无目的地在屋子里溜达,脑子里却盘算着下一步的写作计划,年终一定要把手头的稿子完工,然后如果可以,就暂时找一份工作,打打零工,两个月吧,这样水电费物业费什么的就不用太发愁了。在这期间刚好把新小说好好构思一下,年后就沉下心来,老老实实继续写作。
“年终的话,工作应该不会很难找吧,”孟诗诗悠悠踱着步子,晃着脑袋自言自语,“大家都忙着回家过年,一定会出现用工荒,我刚好可以工作……”
房子里出奇的安静,除了自己的说话声,没有一丝其他的响动。孟诗诗探出脑袋对着客卧呼唤:“夏天!夏天,你在么?”
依旧没有声响。
噔噔瞪跑进客卧,床上的被褥叠得整齐,可人却不见了踪影,靠窗而放的画板投下孤单的影子,画笔和颜料在它的脚下随意休憩,孟诗诗突然生了好奇,想去看看那白布遮盖下的画板上到底画了什么物事。
在美国时,她只看见过他仅有的几副风景画,一处风景不同视角被他反反复复画了多次,她不解其意,问他想表达什么,他只淡然笑笑,不多作解释。后来,她便问他怎么不作人物画,简单易懂——起码她粗浅地这样以为,他却回答懒得作,直接噎死了她。
轻轻的步子缓缓挪动,靠近,再靠近,青葱手指眼看就要掀起那画布的一角……
“孟诗诗——”拉长男中音在耳边响起,得,被逮个现行。
孟诗诗心虚地转过小脑袋,尴尬而别扭地搔搔鼻翼,对着面前正目不转睛瞅着她的英俊面孔笑嘻嘻:
“今天阳光不错哈,挺适合出去走走的。那个,你刚去外面散步了?呵呵,散步好,散步对身体特别好……”边打哈哈边企图从他身旁溜之大吉。
“孟诗诗同学,你不准备对我解释点什么吗?”斜倚在门框上的青年小生语调悠然,修长手臂一伸,皓腕轻转,便轻易勾住某女的小胳膊,识破了她的小心机。
“你一直都不肯让我看你的作品,我又很好奇,就想……”双手绞在一起,活像犯了错的孩子。
“就想趁我不在偷偷瞄一眼?”笃定,又无奈。
“嗯。”回答倒干脆。
柔和的目光里是她手足无措的模样,他的心里倏地又泛起那股难言的柔情,大手抚上着她柔软的发丝,低叹了口气:
“你呀,看来是永远长不大了。画不是不可以让你看,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样,等我觉得时机成熟了,可以让你看了,就郑重邀请你,嗯?”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击掌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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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诗诗嘟着嘴巴,怔怔地看着面前的深蓝色请柬出神。
请柬是夏天刚才随手给她的,说是在楼下信箱里拿到的,她当时就好奇打开,结果出乎意料,竟然是她所在的文学网站所派发,邀她去参加今年年终的作者年会。印象里,有资格参加此类年会的都是网站上浏览量和订阅量都极好的大神级写手,再不然就是写出版文出了书的那类作者,照理说,像她这种级别的小喽啰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盛会的。
难道今年,改了规矩?
“你说会不会是他们发错人了?”她惶惶地问夏天。
夏天浓眉一挑,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发错了也是他们的责任,你接到请柬了就去,趁此机会见见你一直仰慕的同行也不错。更何况,你们那个文学网站能有几个孟诗诗?”
也是。
别的作者都会给自己起笔名,有的甚至会起好几个,她当初也想着给自己起一个独树一帜,让人印象深刻的笔名的,可奈何起了一大堆都叫着不够味道,后来索性直接用真姓真名,结果不知底细的读者给她留言,说她的笔名很好记很大众,还说给她的笔名算了一卦,是得分很高的级别,就是起的实在不错,很有利于将来发展的意思。她无语的冒了冒黑线。
好吧,她去就是了。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孟诗诗瞅着请柬下方的着装要求,再次犯了难:
请与会人员统一着晚礼服出席。
天知道,她的衣橱里除了衬衫就是牛仔,连一件像样的裙装都没有,更何况是漂亮高贵的晚礼服。这些年,打扮的心思不是没有,只是,女为悦己者容,她的“悦已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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