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太湖蟹?鼎哥能看得出来?”
殷勤地先给两姐妹各送上一只,小郑才拿过一只螃蟹放在自己碟中,左右细看,却发现看不出任何门道。
“太湖蟹?我在湾湾时,却只听说过阳澄湖的大闸蟹。”
与此同时,陈蝈儿也疑惑道。
“呵呵,阳澄湖的大闸蟹的确有名,味道也好。但可惜僧多粥少,巴掌大的湖面一年才能有几斤产出?扣除上贡帝都和直销海外的,能上市面售卖的真正阳澄湖蟹可说凤毛麟角,绝大部分不过是其他地方的螃蟹在阳澄湖中‘洗过几天澡’,就自傍身价罢了。”
一边随口说着,胖子已检查过鼓胀的蟹肚,扯去尾脐,掰开甲壳。
立即,一股浓郁的蟹黄香气流转室内。
哪怕没有亲尝,只是闻得气味,桌旁诸人已馋得涎水四溢。
赶忙,张陈姐妹和小郑也纷纷动手拆蟹。
“至于太湖蟹嘛,虽不像阳澄湖那般声名在外,却是江南地区老饕食客的心头好。尤其是太湖蟹个大、肉甜、脂香,往往一只下来就能让人过足了隐,实是大赞。”
说着,许鼎已清理过蟹盖,又拿过一旁混合了姜末的镇江醋,满满舀了一勺到盖中。接着用筷子重重一搅,把醋汁和橙黄油亮的蟹黄彻底调匀。最后张开大嘴,“呼噜噜”全部倾倒入口。
“啊!”
当奇鲜的蟹黄、酸中带甜的醋汁、以及微辛的姜末同时在口中“爆炸”开来,一瞬间,胖子便仿佛进入了天堂。
“好吃。”
“真是鲜哪!”
“太湖蟹果然赞!”
另一边,张陈姐妹和小郑也个个吃得眉开眼笑、鲜得眉毛直掉。
待又剥掉一只大蟹钳,捻出一大块雪白的蟹肉粘醋汁吃了,张妹妹不禁心情大畅,忽记起曾在《红楼梦》中读到的一段诗词,便信口念出:
持螯更喜桂阴凉,泼醋擂姜兴欲狂。
饕餮王孙应有酒,横行公子却无肠。
脐间积冷馋忘忌,指上沾腥洗尚香。
原为世人美口腹,坡仙曾笑一生忙。
“呵呵,不错啊,宝玉的螃蟹诗。现在已难得有女孩子还能背诵了。”
胖子闷了口微温黄酒,大赞道。
“很难得吗?我也会呢。”
这时,陈蝈儿也不甘寂寞:
桂霭桐阴坐举觞,长安涏口盼重阳。
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
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
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余禾黍香。
“哈哈,换成宝钗的了,你也厉害。”
才听吟罢,胖子又向陈蝈儿举了举拇指。
后者亦小小得意地举杯敬向许鼎,两人一齐饮胜。
“好,那我把第三首螃蟹诗也补齐!”
似乎被张陈姐妹吊起了兴头,也是吃酒品蟹的高兴,胖子亦张口诵道:
铁甲长戈死未忘,堆盘色相喜先尝。
螯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
多肉更怜卿八足,助情谁劝我千觞。
对斯佳品酬佳节,桂拂清风菊带霜。
且才诵完,许鼎又意味深长地长叹一声,道一句:“都说‘诗由心生’,黛玉实有英雄气!”
“哼!倒有些见识。”
但不待胖子话音落下,忽有一声娇哼在餐厅外响起。
立即,陈蝈儿的笑颜无声收起,转为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