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并将龙凤大舰赐于他,还留他在乾清宫宿上一夜。莫贵妃听了这才作罢,对天啸说:“啸儿,娘答应你,过上三五月,娘和你父皇便到江南看你去。”穆宗听了也这么说,天啸这才笑了。
用了膳,穆宗抱着女儿,天啸上床挨在莫贵妃身上,三人说了些话。见娘想睡了,天啸很是乖巧,便下床说:“娘,孩儿去了,明日再来向娘请安。”还伸手抚摸了几下妹妹的小脸,说了声:“父皇,那儿臣去了。”
见天啸一蹦一跳地走了,莫贵妃既心慰又不安,便轻叹了一声,说:“皇上,臣妾不是个搬弄是非的人,想必近日宫中的一些传闻,皇上也都听见了。如哪日啸儿真让奸人给害了,臣妾也不想活了。”言罢泪水又涌了出来,穆宗见了忙给予抚慰。“爱妃莫忧,寡人自有论断。啸儿虽非你我亲生,但寡人甚爱,如爱妃还是担忧啸儿,寡人明日便下一道圣旨,从谭爱卿处再拔一千兵马随啸儿回江南去。”有兵马护着,天啸安也,莫贵妃听了这才显笑,便说:“皇上如此厚待啸儿,臣妾方安。如能再赏封啸儿一个甚么王,臣妾此生再无忧愁。”穆宗笑了,到了次日便下一道圣旨,遣人急急送往谭纶处。
作为臣子,谭纶自然是深知皇上的心思与苦心,但想到翊钧是太子,恐日后会得罪李贵妃,便让亲兵召来几位心腹爱将,端出了自己的忧虑。“刚来圣旨,皇上让我拔一千兵马护送小皇子回江南。明为护送,但深层意思只由我等自己来端思,故请几位前来商议,”有一将道:“主帅,宫廷之争历来就有,如今虽莫贵妃得宠,但太子是翊钧,那李贵妃往后便是太后,我们谁也惹不起。”谭纶叹息声中点头说:“就为这,故尔我才头疼。李贵妃不能得罪,莫贵妃也不能得罪,但兵还得要派,关键是怎么做?冯厉,你脑子好使,你看这事怎么做才妥。”冯厉是位中年汉子,浓眉大眼,双目有神,是谭纶帐下的一员骁将。“主帅,以末将看,为了不得罪李贵妃,就让人传话给冯保,推说边关防务吃紧,只能给小皇子派老弱兵七百。这冯保是李贵妃的人,准保将这消息告诉李贵妃,李贵妃听了必然欢喜。”谭纶听了急忙摆手道:“这万万不可。给小皇子老弱兵七百,莫贵妃必然记恨,皇上还不要了我的脑袋。”冯厉哈哈笑道:“主帅,末将连你都骗了,那冯保与李贵妃也就更确信无疑了。”谭纶愣道:“你这话怎么讲?”冯厉便道:“程公公是莫贵妃的人。那就让人带话给程公公,就说为了堵李贵妃的嘴,才说给小皇子派老弱兵七百。其实,给的是精兵一千五百。那莫贵妃听了必然高兴,也记了主帅你的好,岂不两全齐美。”谭纶听了连连说“好”,众人也夸此法甚好。
翊钧虽是太子,但目前被皇上宠爱的人却是莫贵妃,谭纶干脆就让莫贵妃大大地欢心一番,也能让她在皇上面前说自己的好。就这么,他给了冯厉三位游击将军,两位偏将,五百马军,两百弓箭手,一千四百步军赶往京城找王豹听用,再随小皇子一同回江南,从此为浦口城守将。他从新兵营调一千五百过来,补缺编制兵员,免得让人看出破绽。再由李旺祖,李旺财补冯厉走后的空缺,镇守大同府。
李氏两兄弟也在这无意中借了儿子这小皇子的光,由此成了镇守一方的将军,统领八千兵马。
想到不日将离京回浦口去治理两江,经父皇允许,天啸便在太和殿里宴请一班大内侍卫喝酒,一来表示谢意,二来也算是辞行。自这小皇子入宫来,皇上虽没下过甚么圣旨,但疯颠老道与寒冰怪在江湖上的名气搁在这,加之小皇子很是近人,从不拿皇上来压人,闲时总拿些佳肴和酒来小聚,这班大内侍卫谁都乐意和小皇子切磋,授些绝技,或谈江湖帮派和武林人物,这让天啸受益很大。“来来,只要不喝醉,随你们怎么喝。”他已成了个小大人,这酒也能喝上两大碗,说话的腔调也有了些江湖味。“谁往后到江南办皇差,就到浦口找我,吃住在天波府,谁也不许客气。”这话听得众人很是欢喜,谁料他接着又说:“宫里的规矩我懂,若谁家往后有事,就捎个信给我,自有我天波府的人去照应,缺金少银的都好说。”谁都感觉这小皇子长大后的成就必然比太子大,不少人现在就有投靠他的想法,有人还借着酒意说:“小殿下,若你觉得我扬彪的功夫还拿得出手的话,我愿为你效力,也乐意把命给你。”另一个叫阿扎古里的蒙人也说:“小殿下,若我说错了,你就当听了一句醉话。皇上在,我效忠皇上,不然我便效忠你。”天啸笑了,却不接口,只是说:“喝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