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辆马车里,王氏正与贾政说话,她并未照搬婆婆的话,只是说婆婆安慰方家女子,让她们振作起来。
贾政点了点头:“母亲是好心,方家女若是能振作起来,自然是一件好事。”
王氏有心想与贾政探讨一番,但是发现婆婆那些话不能说与贾政听,于是她就只好泄气地闭嘴了。
其实她心底有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想,婆婆选什么地方不好,偏偏选在了两乌山,别是冲着方家女子去的吧?
“母亲用文慧娘的故事激励她们,若是方家女足够坚强,就算没有文慧娘那般成就,后半生她们也不会活得那般艰难。”
贾政沉思了片刻,点头:“确实,文慧娘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希望她们好好活下去。”
王氏深呼吸一口气,想了想,她自己琢磨吧,关于男女问题,确实不适合与贾政讨论,她想一些问题再去问婆婆。
回到府里,恰好申时左右,贾赦已经下班回家候着了。母亲和弟弟出去玩儿,贾赦觉得他也要攒假期,然后带着母亲和妻子、儿子出去玩耍。
大家陆续从马车里下来,贾琏已经一蹦三跳似的跳到父亲怀里,脸上洋溢着大大的笑容,别提多么地开心。
“爹,庄子上好好玩儿,下次你陪我们去呀。”贾琏叽叽喳喳,不过贾赦拍了拍他的头,“爹爹给祖母请安,琏儿去后面叫你母亲。”
贾琏瘪嘴,扫视了一眼屋子里,果然没看到母亲,他便风一般的速度往后边飞奔而去。
贾瑚给父亲请安,贾赦揉了揉他的头,然后走到台阶下来迎接母亲。
红叶摆手:“我没事,都进去。”说罢就上了台阶往厅内来,贾政和王氏给贾赦问安,贾珠和珊姐儿也给大伯问安,贾琏也拉着母亲张氏出来了。
这一大家子人果然是热闹无比,坐定之后,贾赦亲自给母亲斟茶倒水,红叶挑了挑眉,忍着笑意说道:“老大这么殷勤,是不是做坏事心虚了?”
贾赦立即炸毛:“母亲,怎么会呢?!”
红叶含笑道:“那我就放心了。”说罢她转而看向张氏,张氏正拉着两个儿子嘘寒问暖,出去玩了几天,两个孩子都变黑了,倒是精精神神,活力十足。
贾瑚现在大了,有些腼腆,贾琏就是话唠,扒在母亲怀里,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在庄子上看到的、玩的,想到他的画,他晃头晃脑地看向后面当背景的丫鬟。
“锦绣姐姐,我要我的画。”
锦绣还在神游天外,听到小少爷的话,立时回神,屈膝福身道:“三少爷稍等,锦绣这就去给您找出来。”
这么一来,贾瑚和贾珠两人也不甘示弱,立即让侯在一旁的丫鬟去房间找画回来。
红叶收回目光,继续与贾赦叙话,“这几天家里没什么事情吧?你呢?差事做得怎么样?刑部可有人出幺蛾子?”
贾赦摇头:“我一切都好,家里也挺好的,劳母亲关心。”
半刻钟之后,丫鬟把贾瑚三人这四天的画作都拿了过来,用一个小木箱装着的,厚厚一叠画作,今日的画还没有画呢。
看到儿子和侄子这么丰富多彩的画,贾赦和张氏还真是喜出外望,就从那一副一幅的画,就能想象出孩子们一天的生活,非常生动有趣。
尤其是贾琏,之前画的画还根本分不清大树到底树还是假山,这会却能分得清花草树木,虽然还是画得格外地粗糙,但是能看出孩子的进步啊。
“琏儿画得真好,这个是画的谁?”爬山坡摘野地瓜,在山坡上画了好几个小孩子,张氏指着其中一个问道。
贾琏歪头想了一下:“柱子哥。”
旁边贾瑚解释道:“就是小乌山村的男孩,大家都叫他柱子,大名就叫陈柱。”他指着画上山坡下只露出一个头藏在树丛中的小男孩,“这个是柱子哥的弟弟,叫陈石,大家都叫他小石头,与琏儿一般大小,两人格外地投缘。”
贾琏笑着点头:“对,小石头。”
看过贾琏的涂鸦之作,再来看贾珠和贾瑚的,大人就算是洗眼睛,两人的画作总有人物,柱子和石头有幸在某一幅画当中出现,贾琏拍着手指着贾瑚画的一幅画,上面就有柱子、小石头和贾琏三个。
“柱子哥,小石头。”因为人物画得很清晰,贾琏拍着手欢快地道。
贾赦和张氏揉了揉侄子和儿子的头,给予两人高度的赞赏,自家的孩子,还真是哪样都好!
红叶噙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就说这样和谐的大家庭养出来的孩子才可爱,不过贾瑚和贾珠也逐渐大了,不能一味地死读书,这个时代什么都早,科举早,成婚早,该教给他们一些别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