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哭苛求。往往赵九招式稍微欠佳,他便能要求他练上一天,若非云若看不过为他求情,依着赵九憨实的性子,怕是练上个三天三夜,沈奕不喊停,他也是万不会停的。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赵九虽然脑袋不太灵光,但习武倒是有一套,如今他的武艺虽算不得是极好的,但打倒些江湖二等高手却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而他言语结巴的毛病在沈奕的细心调理和引导下,也好了大半,除了太过紧张的时候还会吞吞吐吐结结巴巴,平素讲话却是十分正常的。
云若此刻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双脚,良久慢慢的开口:“沈奕,我刚刚做噩梦了。”
“嗯。”沈奕点了点头,知道她会自己往下说,并不出口询问。
“我梦到我做了一件错事,害死了一个人。”云若试探性的看着沈奕。
七年,他却是一点未变,一样的淡雅内敛,超尘脱俗,温婉如玉,俊美如木刻般的面容,沉静而带着睿智漠然的眸子,墨色如瀑的青丝,飘逸而不张扬的白衣,人道,‘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说得便是他吧。
沈奕点了点头,并不在意,“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信若儿定是有着迫不得已的理由才如此,何况那只是的梦,并非真实。”
云若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确实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却不能成为她逃避的理由。
沈奕修长的手穿过她青丝,极其自然替她抚平一头飘散的发丝,灵巧的为她挽着发髻,“若儿何必为了虚无缥缈之物烦忧呢?”
云若低垂着头,任由他替自己摆弄自己的发髻,良久,才慢慢的开口:“若我梦中的人叫小梧呢?”
小梧这两个字就像一颗丢到湖里的小石子,打乱了一池平静的湖水,沈奕的手顿时僵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顿时停滞了下来,沉默。
小梧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云若七年不曾提起,原以为她早已经忘怀,却没想到只是不提,并不代表忘记。
当年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眼前,那些曾经的卑微,曾经的血腥,曾经的心惊胆战,曾经的一切,仿佛一瞬间涌进了小小的房间里,房里的气息一下子冷到了极点,空气稀薄的令人窒息。
云若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沈奕,我想明日出谷。”
沈奕略微诧异,虽然早就猜到她提起小梧定是有了自己的计较的,这会也被她的突如其来的明日惊到,“明日?”
云若颔首,坦然的道:“嗯,明日。之前早就想过要出去,只是学艺不精,不敢丢人现眼,如今你该教我的都教了,我也该自己出去历练历练了。”
沈墨颔首,早就知道她学医的目的不在于隐居山中,这些年她每次同他下山都心无旁骛跟在身后学习,可他总能捕捉到她有意无意瞟向帝都的眼神,仍是平静,却不似平日的淡然无物,倒像是极力压抑而来。
原来她从不曾忘记当年……
“你出谷后想要去哪里?”她此处的出谷明显不会是玩耍,也明显有着不同往日的目的,不得不令他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