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浅夕又是心不在焉地上完了早课,待法慈走后,会音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切地问道:“会净,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还能是因为什么?因为我房里多了一个美男子,所以搅得我没法安眠呗!但是这样的苦楚怎能对外人道?孟浅夕酸涩地摇摇头,回答道:“没有什么,可能是因为晚上没有睡好!”
“那你可得注意好好休息啊!”
“好。”孟浅夕心不在焉地点头答应。
“哟!你的狼呢?许久不见着他了啊?”法慈回来以后,法能这一脉的弟子再也找不着机会为难会净,此时看见孟浅夕无精打采的模样,会方忍不住上前来挖苦几分。
“与你无关!”孟浅夕最不喜欢与这些爱挖苦人的家伙打交道。
“该不会是跑了吧?白眼狼就是白眼狼!”阿狂之前虽然显少露面,但是偶尔还是能看见他的狼影,现在倒是什么影都见不着了,会方自然以为他是跑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孟浅夕嚷道,不管怎么样,她的阿狂是绝对轮不到别人来诋毁的!
“白眼狼!”会方掩嘴一笑,拉着一旁同在看热闹的会圆,扬长而去。
“会净,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现在师父回来了,她们不敢在明面上欺负你,只能这样挖苦你。”会音安慰道。
孟浅夕点点头:“会音,我知道,可是我不许她们终于说我的阿狂,在这个世上,对我好的人不多,阿狂一直守在我身边,他就像我的家人一样!”
“我明白,不过我最近也很少见着阿狂啊!”会音也才反应过来,是有一阵没有见到那个狼崽了。
“这个嘛,呵呵……他最近喜欢跑到山上去玩,晚上才回来!”顿时乱了方寸的她,只能这么敷衍道。
早饭过后,孟浅夕回到了禅房,照旧给阿狂带了食物回来,经过那夜阿狂起来看她睡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一种十分微妙的地步--除了尴尬就是尴尬。
“早饭!”孟浅夕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馒头和一个素包子递到了阿狂手上。
阿狂接过,放在嘴里咀嚼起来,孟浅夕就这么托着下巴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他吃东西总是很斯文,小口小口的,细嚼慢咽的,孟浅夕想起了第一次见他吃东西时的样子,那时他还是只小狼,安静地伏在地上,将馒头置于两爪之上,像吃着珍馐美味似的,原来阿狂一直是这么细腻,这么文雅!
“怎么了?”阿狂正咬着馒头,可是一抬头却见孟浅夕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没事。”回过神来,她摇了摇头,问道:“你还有亲人吗?”
亲人?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冷酷最可笑的一个词吧!
他苦涩一笑,答道:“没有!”
这样的话听得孟浅夕也是鼻头一酸,虽然她没有了爸爸,但至少还有妈妈和奶奶,而阿狂可怜到只能一个人孤单地活着。
“但我现在有你了!”想到这个,阿狂心里像是被抹上了一层蜜。
这句话同样像是一片羽毛一样轻轻落在孟浅夕的心坎上,挠得她心里一阵痒痒,面前这个有些忧愁的男人好像真的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一样。
“那你以前有名字吗?”她继续问。
名字?
北宫玄琛吗?
呵呵!
他自嘲地一笑,答道:“没有!有了你以后我才有名字!”
对不起,浅夕,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不想将你卷进漩涡之中,有些事情,等时机到了,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孟浅夕看她的反应,心中也是一片酸楚,她突然像宣誓般说了起来:“我孟浅夕从不食言,我说过我会一直保护你,不管你变成了什么,这句话都不会变!”
阿狂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样子,不自觉地笑了,他是了解她的,她说出口的话是不会变卦的。他坦然一笑,也说道:“我也是,我也不会食言,我会一直保护你,直到我死得那一天!”
她欢欣地笑了起来,两个浅浅的小梨涡像花儿一般绽放,她突然觉得就这样跟着这个男人生活下去好像也还不错,对方又帅气又体贴又聪明又幽默……既然这样的话……
“既然这样的话,阿狂,我们结拜成异姓兄妹吧!”她本来想说异姓姐弟的,因为她在现代社会毕竟活了二十几岁,但是想想现在的会净不过刚过十六岁,所以就不去占这个便宜了。
“我!不!要!”阿狂脸一黑,狠狠咽下口中的馒头,一字一顿地将这三个字丢出来,他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他跟孟浅夕是无法交流下去的,他真怀疑她的脑子里是不是塞了浆糊!
异姓兄妹?亏她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