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股子反叛的心思瞬间熄灭了。
眼不见为净,嘟着嘴闭上眼,任艾美在他脑袋上忙活。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艾美喜气洋洋的搬着弟夫的脑袋对正镜子,“成了,真不错,走,洗洗手吃饭,换过衣裳咱们就出门。”
梅画扭过脑袋才睁开眼,“那二奇和哥夫呢?他们不去?”
“去,一起走,他们应该马上就回来了,还有二叔家也一起,咱们坐一辆车。”艾美边往外走边挽袖子准备摆饭。
这几天下了场大雨,刚晴了两天,亏着日头晒的厉害,道上湿泞的泥土干了,不然接人的轿子都不好走。
梅画端着茶杯,用细盐仔细的清理过牙齿,喝口水漱漱嘴中的咸味,才觉的胸腔中的空气清新起来。
堂屋桌子上摆着冒着热气的馒头,一盘子小葱炒鸡蛋,嫩嫩翠翠的颜色叫人胃口大开,另一盘麻酱黄瓜,再有就是一盘子切开的咸鸭蛋。
梅画把玩着水杯进了屋,将它放在老地方,然后帮着艾美端米汤。
“哥你给我少盛点,我吃不了一碗。”
艾美听到了,也没点头,手下的勺子还是照例盛的满满的,“能多吃一口也行,吃不了给二奇,走的时候哥给你带上牛肉干,饿了就自己拿出来吃。”
最近几天梅画的胃口小了许多,偶尔还吐上一次,吃饭的时候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送,艾美看着干着急没办法,只能变着花样的给他做,可即使这样弟夫的胃口也不像往常一样不挑嘴吃的多,为了这事他连着好几个夜里都睡不好了。
说话间艾奇和周里回来了,周里早晨直接穿的一身暗青色的新衣裳下的地,亏着地里的活不多,早晨的空气也不热,不然出了一身汗还得回去再换,不够麻烦的。
落了座开始吃饭,梅画喜欢吃纯粹的米粥,什么里放的这个豆子那个豆子的他都不待见,艾美了解了他的口味自然也不会混着参和。
温温的米汤下了肚,米香萦绕胸腔,梅画舒服的喟叹一声,小蝶里有艾奇拨给他的流油的鸭蛋黄,夹起来一口吃了,心情爽朗地冲着艾奇眼送秋波。
米汤都喝了,只剩下大半碗的米粒,他一口也不想动,笑眯眯地往艾奇面前一推,讨巧地说,
“我吃不下了,给你吧。”
艾奇无时无刻不关注着梅画,当看到他眼中流出赖皮的又率真的光亮时,还真不忍心斥责他逼着他强吃下去,可又一合计这一大上午都在外不得方便,心里又不想接受他刻意的讨好。
艾美在旁边看着,无奈的摇摇头,做个中间人,“画画再吃一半,剩下的给二奇,这在外面不像在家,饿了就能有吃的,就算姑么照顾咱们,你也不能一直躲在屋里吃东西不是,好歹多吃一口,不然饿了肚子可难受的紧。”
梅画得了艾美的劝诫微微垂下头,遮住失落的眼神,心里有些不舒服,他不会埋怨艾美强求自己,但凡真心对自己好的人不会因为自己不高兴耍脾气就欲言又止害怕承担火气的退缩了脚步。
梅画给自己一个评价,喜怒无常,还好没有仗势欺人,无法无天。
又强塞了半碗米粒,艾美瞧着梅画脸苦的快跟□□脸一样了,便松了口,叫二奇接过去吃了。
压力消失了,梅画复又欢喜起来,跟着身旁的艾美哥好弟好的分不开。
吃过饭的时辰刚刚好,艾奇换了身靛青色新衣衫,往那一站身形挺拔,健壮威猛,容貌说不上英俊,但一看就是正气之人,额头高广,眉宇开阔,双目凝神,充满自信,目光透出坚定,并不是旁人一两句话就可动摇气意志之人。
梅画微微有些看呆了,直到艾美唤他几声才茫然的头,却对上一双戏虐的眼睛,一时间红晕爬上双颊,害羞这玩应竟然不知死活的登录他的心岛,气煞他也。
“好啦,你俩夫夫间的私密事儿哥哥可不好过问,等回来在对眼儿,咱现在得换衣裳才是打紧的。”艾美边说边拉着他进去。
梅画撅着嘴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斜着脑袋冲艾奇甜甜一笑,桃花乱飘,等回过头才自觉酸倒了牙。
今儿是表弟成亲,艾美心想不能抢了新夫郞的风头,所以给梅画挑了一身樱桃红的薄纱轻棉对襟沾花广袖短衫,下着同色质地百褶长裙,镶边坠珠,步履间流光闪现。
“背上小包。”艾美亲手给他斜跨上。
梅画只管伸胳膊,然后提起两个二十公分左右的葫芦样式的小包翻看,“哥,这是两个,上下都能打开?”这是谁设计的,样式还挺新鲜。
艾美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没空闲仔细瞧,心想等回来就这招这个样式多做些,绝对能卖上好价钱,摩挲着层层叠叠的漂亮的小朵荷花,艾美将它放在弟夫身侧,
“我给你装点吃的。”
梅画坦然的接受,“嗯,哥你用纸包起来。”蹭上油可不容易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