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天元帝的三道诏书可谓是传遍朝野,这御史台的侍御史宁杨,前段时间在朝堂上可谓是炙手可热,女儿在后宫备受恩宠,又怀了皇嗣,听皇上的意思还有要进宁嫔位分的意思,众人正琢磨着这宁杨的官职也会不会因为女儿的恩宠升上一升,可是这宁嫔刚小产不久,宁杨就被贬官,随后后宫传来宁嫔因丧子伤心过度,割腕自杀的消息,一时间猜测不断,众说纷纭。
而据说天元帝也因为悲伤宁嫔先失了孩子,后又自杀而伤心过度,病倒了。
让皇后重掌管理六宫的权利,这时在众人意料之中的事,皇后身后有孟家,根基深厚,只要孟家不倒,天元帝就不可能废后。
而最让人惊讶的,还是关于欧阳远和郑慧儿赐婚的圣旨,这怀王殿下为人张狂风流成性,家中美姬无数,偏偏就是不肯成婚,如今听说这婚事还是怀王殿下自己求来的,这倒是让人大跌眼境,尤其是十六皇子欧阳临张着嘴巴,久久不能平复下来,震惊的看着欧阳远的样子,得,一时间这郑侍郎又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生的女儿竟然可以让对成亲避之不及的怀王殿下倾心,虽说只是个侧妃得名分,可是天元帝圣旨上说了,一切按正妃的礼数来,也就是说以后这郑小姐很可能就是这怀王府的怀王妃了,这不禁让人觉得这郑慧儿该是有多么知书达理的女子?而怀王的婚事定在天元二十八年四月初四,也就是说来年开年就有两件大事,一是三月十七天元帝五十一岁生辰,二是怀王殿下纳侧妃。
郑府。
“小姐,你开开门,吃点东西吧,小姐!”一个粉衣丫鬟手中端着托盘,站在门外敲着门,哀声呼唤道。这是郑慧儿的贴身丫鬟,小芝。
房内,郑慧儿面色有些憔悴,整个人都瘦削下来,下巴尖尖的,半分没有接到赐婚的喜悦,一身鹅黄色长裙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拿着一方雪白的锦帕,上好的蜀锦,不似女子手绢,是一方男子的手帕,敲门声突然停下,只听得一声男子的声音:“慧儿,开门,是爹爹。”
郑慧儿睫毛颤动几下,拉开梳妆台上首饰盒的一个小抽屉,小心翼翼的将锦帕放进去。
郑经一身玄色锦袍在门外急得都头上都快冒烟了,自打昨天小苏子来传了赐婚的圣旨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让见,郑经的发妻杨氏去的早,后来娶的填房李氏也是常年病弱,卧病在床,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郑经打心眼里疼爱,这天元帝赐婚,自己压根是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自小就听话,像这种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理人,不吃饭的情况,是从来也没有过的,郑经不由得思忖着是不是郑慧儿不满意这场婚事,这怀王殿下虽然是风流了些,可是这是怀王殿下自己求来的婚事,也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谁也更改不了,郑经担忧不已正准备再敲门,“吱——”门应声而开,纤细的身影就静静的站在门内,郑经看着不禁心头一阵酸楚,整个人瘦弱的风一吹便会倒一般。
郑经心疼女儿,若是女儿当真不愿意,自己进宫去求求皇上,哪怕是丢了头上的,乌纱帽也在所不惜,虽说不甘心,但是为了慧儿,郑经嗓子干涩的开口:“慧儿,若你当真不喜欢怀王殿下,爹这就进宫去,让皇上……”
郑慧儿不等郑经说完话,淡淡的开口:“爹爹,皇命不可违,慧儿早晚都会嫁人的,虽说是,侧妃,却也是正妃的排场,而且既然是怀王殿下亲自求的圣旨,想来以后也不会亏待了慧儿爹爹放心便是。”声线浅浅,仿佛把自己关在房内一天一夜的不是她自己一般。
郑慧儿一句“皇命不可违”赌得郑经哑口无言,的确皇家看上慧儿,那是整个郑家的福气,其他的大家小姐哪怕是入王府做侍妾也是愿意的何况这侧妃之位,也是不少人肖想的,郑经无可奈何的点点头,道:“慧儿,爹……爹定然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不让你受了半分委屈。”
“慧儿明白爹爹的心意,爹爹政事繁忙,早些休息吧,慧儿没事了,不会再像之前一样的。”郑慧儿点点头。
“哎!”郑经点点头,道:“那爹去看看你母亲,她最近身子不大好,你也好好休息。”说完,郑经就往外外走,郑慧儿看着郑经匆匆离开的背影,眼底掠过一抹失望,然后转瞬即逝。
楚王府。
欧阳宸和九娘自赏梅宴回来后,虽说九娘没有搬回水墨阁,两人同住初漪阁一个屋檐下,可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似乎有意无意的避免着对方。早晨欧阳宸上朝的时候九娘还未起,晚上忙完政务回房时,九娘已经睡下,白日九娘在房间用膳,欧阳宸有时在宫里用过了回来,有时在书房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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