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你就这么笃定她会为你守身如玉？

机开始打字，“孟一川明天可以先去公司报道么？我告诉他是要应聘。”

    秦殊晏靠在椅背上，看着秦款儿喝汤，淡声开口：“她妈妈中途从罗马转去米兰，两天之后回不来。”

    知何犹豫着，孟一川已经回来。原本她想着挨过这两天就可以结束了。毕竟她不能总是一条短信就要像今天下午一样扔下孟一川一个人。

    秦殊晏看清她的顾虑，“孟一川明天来上班，住公司的职工单身公寓。剩下的应该不必你再操心。如果一个大男人，还是在外求学的海龟，连最起码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那我想，我的公司不需要这种“高尖”人才。”

    孟一川回国，首要解决的便是居住问题，如今住处已经有了着落，那其他的便不成问题。她沉思片刻，便点头答应了。

    秦殊晏立刻打了电话，叫人通知孟一川明天早上十点去osha，由他亲自面试。

    因为孟一川刚回国，知何又走的急，所以他还没有办理国内的手机卡。电话是从酒店的前台转接到孟一川房间的。

    知何向关夏请了两天假。关夏没有过问她和孟一川之间的任何情况。

    天空从明亮的白色变成浅蓝的时候，他们三人正在市中心图书城里。秦款儿要主持节目，秦殊晏专门帮她请了l城最有名的老师来教形体和咬字发音，秦款儿需要一些比如《如何做一个小小主持人》之类的相关书籍和教学光盘。这些自然不会是由秦款儿来挑，她也不知道该选些什么。她坐在图书城里，是因为自己的儿童漫画全看完了。

    秦殊晏将帮秦款儿选好的书和光盘放到购书筐里，转身看向对面并排的过道里，知何正在美食养生区认真的挑选着。他拎着购书筐，绕过几个书架，在正蹲坐在地板上看着漫画的秦款儿屁股上踢了一脚，力道很轻。“起来，地板上凉。”

    秦款儿将书扔进购书筐里，手撑在地板上一骨碌爬起来，“站着看漫画好累的呦！”

    她拽过秦殊晏在书架前缓缓走过，各种漫画、手工书扔进去一大堆。

    秦殊晏突然顿住步子，秦款儿拉着购书筐走不动，就回过头来看他。

    秦殊晏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一周教你学会手语》。

    “我看看，我看看！”秦款儿踮着脚尖，将他的胳膊拉下来，从他的手上夺过来那本书。她看不懂标题是什么意思，随意的扒拉着一翻，里面是是彩啬徒文。她指着某个手势，邀*似的对秦殊晏说道：“我知道这个手势，这个是喜欢，小猫姐姐做过的。”

    “恩，聪明。”秦殊晏在她的后脑勺扶了一把，“快去看看，还有什么书要买。我们要准备回家了。”

    秦款儿一把将书塞回他的怀里，小跑回货架上又抽出几本漫画书。

    秦殊晏弯腰将书塞到一堆漫画里，拉着秦款儿的手去找知何。

    结账的时候，知何看到那本手语书，特意从一堆书里拉出来看了看，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拿的，可是她已经学会手语了，这种入门的基本工具书，对她来说是没有用的。她连忙摆手，示意这本书不要，可能是拿错了。

    秦殊晏从她的手上将书抽出来，扔到收银台上，叫收银员结账，“学的不精就再好好学学。既然你已经拿出来了，你再放下，还得有工作人员来这儿抱走，重新塞到它原来的地方，多麻烦，反正一本书也没多少钱。”

    秦款儿凑过来，瞥了一眼封面，把书抓起来，咦了一声，“爸爸，这不是你刚刚拿的书么？不是小猫姐姐的。”

    秦殊晏面不改色，反驳道：“我要这书干什么，我又不是不会说话。我拿出来看一眼，就是要买么？你也看了，是不是你塞到购书筐了的。”

    秦款儿挠了挠头，“是吗，我记得我把书塞给你了啊？”

    秦殊晏指着包好的一大摞书，“这里面有一半都是你塞给我的。”

    秦款儿百思不得其解，总记得自己没有把这本扔进购书筐里。但是她拿的书很多，觉得封面好看，色彩足够艳丽，她就要了。

    小姑娘用手敲着自己的脑袋，也许真的是她不小心顺手扔进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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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何拎着餐盒去酒店找孟一川的时候，他正在卫生间里整理着装，准备打领带。

    知何刚敲门，他就拎着领带几步从卫生间里绕到玄关处来开门。

    “知何。”他的声音干净清澈，面容白净，浓眉墨刻，星眸璀璨。他本就又高又瘦，一身黑色西装敛去几分书卷气，衬得他精神干练。

    知何从他的虎口处取下领带，微笑着抬了抬餐盒。孟一川顺手关上房门，接过餐盒，凑过去闻了闻味道，“烧卖、皮蛋瘦肉粥。”

    知何打着手语，“不知道你在国外吃惯了那些高脂肪高热量的快餐，还习不习惯中国的食物。”

    孟一川跟在她的身后，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习惯，不管在国外多少年，这些习惯永远也不会改变。你不知道天天吃牛排汉堡、蔬菜沙拉，我有多想念你做的东西。”

    知何不经意似的移开身子，将餐盒接过来放在桌上打开，“今天早上来不及了，所以在外面买的。这家老店做的烧卖，味道很赞。”

    孟一川的手落了空，顺势坐下来，“这么早赶过来，你肯定没吃，一起吃吧。”

    知何摆手拒绝，秦殊晏载她过来的，来之前，他们已经吃过早餐了。

    孟一川快速的解决完早餐，将餐盒收拾起来顺手扔进桌子旁边的垃圾桶里。他从*上取过领带，重新去卫生间打上。

    抬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已经九点。“时间不早了，从这里到osha还需要走十五分钟。我要出发了，外面天气热，你待在酒店等我好消息。”

    知何起身走过来，在他手腕上拽了一把，将他拉近，抬手整理着他打歪的领带。

    孟一川微微仰着下巴，方便她整理，垂在两侧的双手自然而然的抬起落在知何的腰间。

    在孟一川出国以前，无论是他参加学校里的活动，还是去外面应聘工作。只要是需要穿正装的，永远是知何帮他打领带。孟一川会趁势搂住她纤细的腰身，顺便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吻。

    在他的手环上来的时候，知何的身身体不自然的僵了僵。哪怕只是极快的一瞬间，与她距离亲近到呼吸教缠的孟一川也足够感觉得到，微微低下的头缓缓的抬起。

    知何在他的领带上轻轻按了按，然后拂开他的双手，从他的怀里退出来。

    “好了，你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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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一川到了前台，说明自己来应聘的。前台小姐打电话询问之后，直接带着他乘电梯上了顶楼总裁办公室。

    整个楼层分为两部分，一半是总裁办公室，外面的是秘书办公间。五个女秘书各据一席，分工明确。

    孟一川一出电梯，便有秘书起身带她进去。

    秘书敲开总裁办公室的玻璃门，“秦总，面试的孟先生到了。”

    秦殊晏脚尖在地上一蹬，旋过身来，示意孟一川进来。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孟一川，随意的用手一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孟一川微微欠身，将连夜准备出来的简历双手呈递过去，“您好，我是孟一川，是……”

    秦殊晏倾身向前，单手接过他的简历，随手扔在桌上，打断了孟一川的话，“你的个人简历我已经看过了，不必再过多赘述。”

    他双手交握着，靠进宽大的黑色真皮老板椅里，做出一副准备闲话家常的轻松状态，“你这次回国准备待多久？”

    孟一川微微一怔，立刻反应过来，礼貌的微笑着回答：“秦总可能误会了。我这次回国，是准备在l城定居，没有打算再走。”

    秦殊晏挑挑眉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难道你在美国这么久都没有在美国结婚，或者交女朋友么？”

    孟一川不知道知何是怎么对秦殊晏描述自己的。但他记得知何说秦殊晏是关夏的男朋友。他和知何，还有关夏的关夏在他出国之前很好。难道这是关夏的男朋友准备跟自己闲话家常来代替这场面试么？

    他并不担心，以自己的学历和工作经验，完全可以进入osha工作，只不过这个研发部总监的职位对他一个刚回国，不太了解国内市场的生物工程师来说，真的很具有吸引力。

    “我的女朋友在这里。我回来准备向她求婚。”

    秦殊晏笑出声来，“你在国外四年，就这么笃定她会一直等你，没有交其他的男朋友？”

    孟一川语滞，他想到昨天下午看到知何上了一辆悍马。他迎着秦殊晏的目光看回去，“秦总，您是担心我在osha不会留太久么？良禽择木而起，如果osha是一方沃土，那我想没有人会随便舍弃。”

    秦殊晏站起身来，伸出手，“你能否一鸣惊人，我拭目以待。欢迎加入欧莎，孟副总监。”

    孟一川连忙跟着站起身来，去握秦殊晏的手。“谢谢秦总。”

    秦殊晏打电话叫秘书进来，带着孟一川办理好入职手续，并安排了单身公寓给他。直到走出osha的大楼，孟一川还觉得这场面试太过儿戏。就算自己有真才实学，足以担当副总监的职位，秦殊晏从头到尾只问了两个与他的职位无关紧要的问题，此举还是有些草率。

    知何在酒店并没有闲着，将孟一川的东西全部整理打包，重新装进行李箱中。

    孟一川回来，拿着一枚钥匙告诉她，不用再找房子里，公司里有单身公寓，他现在就可以搬过去。

    知何弯着眉眼笑着，打着手势，“我就知道凭你的能力，你一定会被录取。”

    知何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赶在下午一点之前退了房间，帮他整理单身公寓。

    孟一川刚刚进入osha，工作交接，很多事情需要熟悉了解。而知何正常上班，下午跟着秦殊晏去接秦款儿回家。两个人三天之内竟然没有再见过一面，只有晚上才会发几条短信。

    周五，知何下班，从会所出来后，接到秦殊晏的短信，说他有事情要忙，叫司机开车过去接。还在他们原先约定的那个路口，并且把车牌号告诉了她。

    秦款儿满头大汗的从幼儿园里跑出来，身上的小裙子都已经被汗水濡湿，形成小块小块的斑渍。

    她欢呼雀跃的抱住知何，“小猫姐姐，明天我就要汇演主持了。表演完节目，我就要放假了。等秋天来了，我就背着书包去上小学。”

    知何带着秦款儿上了车，拿着湿巾帮她擦汗。

    她取出手机，打字，一段话自动转化成语音，“恭喜你！明天周末，表演完节目想去哪里玩？”

    秦款儿捧腹大笑，从后车座椅上滑下去，蹲在地上，“哈哈哈￣好好笑哦￣啊哈哈！”

    知何也忍俊不禁。因为这段话用机器发声，实在僵硬呆板，秦款儿听一次，笑一次，每次都笑到肚子疼，眼泪汪汪也停不下来。

    这还是秦殊晏帮她下载的软件，并教会她使用。因为俞知何不会说话，而秦款儿只认识一些“一二三、你我他”诸如此类的简单的字。俞知何的动作手势很局限，秦款儿没学手语，只能通过知何最简单的形象的肢体语言来猜测，大多时候，是需要秦殊晏把知何要说的话转达给秦款儿的。

    很显然，他对于自己要做翻译这件事很没有耐心。一句简单的话，他需要自己看一遍，再重复一遍，说多了总是觉得自己像台复读机。

    “哎呦，哎呦，”秦款儿不停的用手在脸前扇着，笑着滚进知何的怀里，“笑的我肚子好痛。小猫姐姐，我妈妈明天也会来看我主持节目。”

    知何的笑意突然僵在脸上，呆板僵硬的女声再次从手机里发出来，她却没有跟着秦款儿一起笑，“你妈妈从国外回来了？”

    秦款儿踢掉鞋子，蹭到后座椅上，在她的大腿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横躺下，抬起手去戳知何的下巴，“是啊，我妈妈昨天中午就回来了，我们还一起吃饭了呢。小猫姐姐，我妈妈长得很漂亮的，你一定会喜欢她。”

    她认真笃定的点点头，头发在知何的腿上蹭来蹭去，“她也一定会像我一样喜欢你的。”

    知何没有回应，视线落在正前方的路况上。手下无意识的重复着帮秦款儿梳理头发的动作。

    秦款儿的妈妈昨天中午已经回来了，秦殊晏却没有告诉她。他说他有事要忙，今天下午让司机来接，想来是把秦款儿仍给自己，他跟秦款儿的妈妈单独约会去了吧。

    知何的内心翻腾着，五味陈杂。她抿了抿自己干涩的唇瓣，用舌尖润湿，几次想要让司机停车，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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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墅的门一开，秦款儿立刻扔下书包踹掉鞋子，赤脚跑了进去，去拿茶几上的士兵小人。知何拎着满满的购物袋进来，将门关好，换过拖鞋，把购物袋放在了茶几上。

    她拿着秦款儿的卡通小拖鞋，追上二楼去找她。

    秦款儿在自己的房间，从小书架上抽出一本手工书，“小猫姐姐，我有这个书，可以照着学。”

    知何帮她把拖鞋穿上，“好，照着这个学。我们先去洗澡。”秦款儿泡在浴缸里，浑身沾满浴液和小泡泡，手里还高高的举着那本手工书，胡乱指着，“捏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她哗啦哗啦的将书从头翻到尾，所有的图案都指了一遍，“小猫姐姐，我们买的软陶泥够多嘛，会不会只能捏出半个小人，缺胳膊少腿，那不就是残疾的小人了？”

    知何便帮她洗澡，边点头，表示买来的软陶泥足够多。

    把秦款儿从浴缸里捞出来，裹上大毛巾，送到*上。门铃突然响了起来。秦款儿耳尖，立马从*上站起来，指着门外，“小猫姐姐！门铃响了！有敌人出没，快点做好防御准备！”

    她这么猛地往起一站，毛巾掉下来，浑身光不溜秋，知何顺势将小睡裙从她的头上套下来，叮嘱秦款儿乖乖在房间里等她回来。

    知何趿拉着拖鞋，小跑着下楼来开门。

    秦款儿嘴上答应的理所，知何离开，她便从房间里跳出来，抓着白色雕花栏杆蹲下，脑袋从两处相邻的栏杆里探出来，“是不是爸爸回来，忘记带钥匙啦？”

    知何边打开那扇实木门，边回头去看秦款儿，害怕她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

    门被打开，秦款儿率先从楼梯上看到门外站着的人，立马站了起来，大喊一声：“妈妈，我保护你！”

    知何被她这突然爆出来的一声吼吓得险些把门重新关上。门外的人面色不豫的抬手挡了挡。

    当知何看清门外的来人时，惊诧的往后退了半步，不自觉的咽着口水。

    女人的声音如同清泉流石，冷冰冰的开口：“有客人上门拜访，难道都不请进去坐坐？”

    知何慢吞吞的抓着门把手，往边上挪了几步，将玄关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