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自己这小儿子的乖巧懂事所融化的一塌糊涂,恨不得立刻就见到自己有着一头金发比女孩子还有漂亮的小儿子。
他回了一个吻,挂断电话,已经过了零点。
据说这场难遇的巨蟹座流星雨现在已经零零星星的开始,偶尔有一颗安静的划过夜空,等到凌晨两点左右,便会有大·波的 名副其实的流星雨从他们头顶的夜空上划过。
他轻手轻脚的从阳台进来回到卧室,在衣柜里找出两件比较厚的长款风衣,夜里天凉,天台上夜风又大。
等孟一川重新坐在*沿上,去轻声的叫知何起*,好半天知何动了动眼皮,眼睛却没有睁开,只是面色有些痛苦,微微蹙紧眉头。
孟一川用手去贴她的额头,温度还好,没有发烧。他的手臂穿过知何的脖颈下,将她半抱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温柔的笑着开玩笑道:“知何,可爱的知何,你不想看流星雨了吗?只有今天能看到,错过了,你可以和我一起等下个百年了。”
他不厌其烦的在知何的耳边轻声细语,好不容知何挣开有些沉重的眼皮,却是吸了吸鼻子。她迷迷糊糊的打着手语,“我好像有点感冒。好困,我想睡觉。”
流星雨她想看,可是全身上下都是酸软无力,她想看,身体却不容允许。知何实在没有精力去等候在天台上,抬头数着一颗颗流星划过。
可惜了,百年难遇的巨蟹座流星雨啊……
知何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心里还不住的惋惜着,可是孟一川却不觉得。
流星雨虽然很难看到,相比之下,知何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他小心一一的将知何放在*上,从客厅里找出感冒药来,端着温水让她把药吃了。
这药里有着催眠的成分,本就迷迷糊糊的知何立刻安稳的睡过去。
一觉就是睡到天蒙蒙亮。
知何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到陌生的天花板,青白色的光线,朝阳还未升起。转过头来,孟一川正坐在*边的椅子上,低头睡着。他的身材高大,坐在这样一张椅子上窝着身体睡了*,实在憋屈,
知何抬起眸子掠过自己的身侧,她身量娇小瘦弱,这张不小的单人*上足够她跟孟一川相拥而眠。
可是孟一川却没有躺到她身边。这是对知何的尊重,在询问并得到她的允许之前,孟一川从来不会轻易的越过雷池半步。
知何掀开被子,准备从另一侧下*,头痛的症状已经消失,只是身上还是虚软无力,她踩在木质地板上,小腿一软,直直的抓着*单单膝跪下去。
膝盖与木质地板相撞的声音,并不大,却足以将一直不敢睡沉了的孟一川惊醒。他睁开眼看到知何在*的那边跪着,像是摔倒了,连忙站起身来,起身太猛,直接带倒了身后的椅子,他几步绕过*尾,将知何抱回*上,声音里还带着宿夜未眠的疲惫,轻声问道;“你醒了,怎么不叫我?是不是饿了?”
知何摇头,打着手语,“你怎么坐在那儿睡觉?”
孟一川碰了碰她的额头,有些发黏,想来他不小心睡着之后,知何出了汗。他绕回去,从*头柜上拿起已经变得温热的毛巾,转身去卫生间里用温水洗净拧干,帮知何擦着脸和手,动作极其细致与温柔。
“你昨天说你好像感冒了,吃了药之后,睡得死死的,却翻来覆去的转身蹬被子,我怕你夜晚着凉发起烧来,感冒更严重,所以就没有去客厅睡。”
知何心里柔软一片,看着他将毛巾送回卫生间,然后出了卧室。
一阵粥香丝丝缕缕的传进她的鼻端。厨房的门被打开再次合上,孟一川直接叫小电脑桌摆在*上,将几碟刚刚拌好的小菜和白粥摆在知何面前。
粥里撒了细细碎碎的小虾米,别有一番鲜味。
中午的午餐也是孟一川亲自下厨。知何就靠在厨房的门上静静地看着他。
在孟一川出国之前,一直是她在变着花样的做菜给他吃。记得有一次,孟一川下厨,不知他做了什么,煤气灶上红火中夹杂着幽蓝的火苗直接往上蹿了一米多高,险些将厨房废掉。从那以后,孟一川再也没有进过厨房。
孟一川端出两盘番茄肉酱意面,微笑着拉开椅子,让知何坐下,他扯掉身上的围裙,搭在自己的椅背上,坐在知何对面,“快尝尝,看我做的怎么样?”
知何早上起来之后,洗过澡,穿着孟一川的一身居家服,裤边挽上来好几截,卡在脚踝处,短袖袖口也到了手肘的地方,看起来像是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姑娘一样,头发随意的用在孟一川房间里找到的铅笔绾起来,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轻松愉快。
她几乎是无所事事的带了一整天,参观完孟一川的单身宿舍,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孟一川早就调好的综艺频道。
茶几上是孟一川新切好的水果,整整齐齐的码在水果盘里,插上牙签,温热的蜂蜜水也放在边上,随手就可以拿到。
孟一川就对着着电脑坐在一旁的餐桌上,工作的同时时刻 注意着知何的动作和需求。
这对于很多年凡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才有的吃有的喝的知何来说,简直像是世界在她面前翻了个个。
习惯了辛苦忙碌奔波操劳的女人突然成了蜷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女人,享受着未来老公殷勤而无微不至的服务,那是怎么样一种感觉,除了有些小小的不适应之外,满满的都是轻松和安心。
这样安静闲适的时光持续到下午他们吃过简单的晚餐之后,知何提出要回家。
“这是公司给你提供的单身宿舍,我如果常住在这里,被你的同事看到了会对你影响不好。你不是在找房子吗?要不再缓缓吧,我那边的房子到年底才租约到期。如果现在就退掉,会损失一半的费用。我明天要上班,从我那里走比较方便。”
知何打着手语的时候,宽松的袖口还在臂弯上来回晃悠,知何并没有带衣服过来,明天再回去换的话,肯定是来不及的。
孟一川点点头,从阳台上将她的长裙取回来,递过去,要她换上,“好,我送你回去。”
知何连连摆手,“不必了,明天要上班,你要准备的工作好像还有很多,我自己回去就好。”
孟一川捏了捏她的耳朵,笑着将她推进卧室,“好知何,知道你心疼我,送你回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正好趁着这一两个小时缓缓。去吧!”
直到出门,知何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没电就关机了。因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面对的人只有孟一川。而对着孟一川,她们之间交流无障碍,并不需要借用手机,所以才一直没有发现。
对于知何来说,无论这部手机有多少功能,最实用且最常用的就是能够通过它打字与别人交流。
知何随手将手机再次扔进包里,直到孟一川送她回了家,才不慌不忙的将手机放在客厅里,充电开机。
客厅、卫生间、她和许橙的卧室倒还保持着昨天她离开的样子。看来许橙是两天都没有回来过。
她拿起手机给许橙发着短信,问她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等知何整理完冰箱,从浴室里快速的冲了个澡,换上居家的长裙出来,才看到许橙不久前回的短信。
--我回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去,也许再回去就是收拾东西离开了。
许橙回家了?知何放下手机,重新用干毛巾擦拭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门锁被钥匙拧动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知何还在猜想着许橙家是做什么的。
这样一想,她才发现自己对许橙的了解少之又少。她从未听许橙提起过自己的家人,也不曾看到过有人来这里找她。但这是不同的。除了她依旧健在也不肯认她的母亲,她的身边再也没有来往的亲人。
门被推开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看向玄关处,正想问她,不是说回家了?怎么刚发完短信就回来了。
这一眼看过去,知何擦着头发的动作僵住,手臂高抬在半空中,没有任何支点。直到手臂发酸,知何才如梦初醒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秦殊晏!
她以为在她挂断他的电话,并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接听之后,他一定会很生气,再也不来找她,这才是秦殊晏该有的并且平日里对待一个女人的态度啊。
他对关夏不也是隔三差五,心情大好的时候才会来会所哄一哄吗?甚至很多时候,他连关夏的面都没有见到,也满不在乎,悠闲自在的离开。
秦殊晏将钥匙扔在玄关处的鞋柜上,反手把防盗门关上,淡漠的语气明明波澜不惊,知何却莫名的不寒而栗。
“你去哪儿了。”
----------------------------
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