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涌动的车站口,一个较小的身影窜了出来,五月份的哈文市,虽然还未到真正的夏天,但是苏小年还是感觉到有些热了,干脆将外套脱下来系在腰间,大摇大摆的朝公交车站走去。
101次公车上环城公交,十分钟一趟,24小时无论白天黑夜。
坐在公车上的苏小年看着熟悉而陌生的城市怔怔的出这神,离开这个城市整整七年了,十八岁那年离开这个城市时她还是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小青年,如今……她身上的伤疤恐怕已经超过十八条了吧。
苏小年迷离的看着夜幕降临下的哈文市,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去孤儿院吗?那里是自己的家吗?
公车到达渠水站的时候苏小年下了车,渠水路上哈文市最繁华的步行街,在这条步行街上有一间叫蓦年的小酒吧。
虽然已经是晚十一点钟,但是渠水路的街道上依然灯火辉煌,人流嘈杂,街边的音像店的音乐一个比一个的声音大。
“请问一下蓦年酒吧是在这条街上吗?”苏小年来来回回走了三个来回也没找到她记忆中的蓦年酒吧,难道她不在的这七年酒吧倒闭了?
“蓦年酒吧?”便利店的老板摇摇头说:“这条街上没有什么蓦年酒吧,到时有一间叫蓦年的娱乐城。”
“蓦年娱乐城?”娱乐城什么的苏小年还从来没有听过:“那请问这个蓦年娱乐城的老板姓什么呢?”
“你是外地来的吧?”便利店的老板笑容可掬的上下打量着苏小年。
“不是,就是离家太多年了,有点不认识路了。”
“难怪你不知道,这个蓦年娱乐城的老板可是哈文市的名人啦。”便利店的老板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自豪:“.他的手里不仅有蓦年娱乐城,还有一家上市股票集团,钱多的可以砸死好几百人啊。”
“集团?”苏小年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个老板是姓邢吗?”
“对呀,邢涛,你也听说过他?”
“何止听说过啊……”苏小年苦笑了一下:“我还跟他穿过一条裤子呢。”
离开了便利店,苏小年看着蓦年娱乐城那个巨大的牌子上印着一个小丑,仿佛二十年前那个留着半寸头男孩,那个被孤儿院的老师打肿了手掌也不吭一声的男孩。
那个曾经对苏小年跨下的海口:“总有一天我在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俯视整个世界。”
“他做到了是吗?”仰望星空,苏小年仿佛看到了希望,但是又仿佛看到绝望。
七年不见人,曾经的朋友现在还会是吗?
来到蓦年娱乐城的门口,苏小年看到了一辆哈雷摩托车停在了门口,摩托车上是一位穿着皮衣,嘴里叼着烟感觉很痞子的男人,凭借苏小年的感觉,这个人就是邢涛。
“涛哥,小然姐在春暖花开包房等你呢。”门口的保安赶紧接过邢涛手中的头盔献媚的道。
邢涛冷漠的点了点头,摘掉防风镜,一声不吭的朝娱乐城里走去。
“邢,邢涛!”太久不见了,苏小年已经不知道该管他叫什么,以什么样的语气叫。
邢涛没吱声,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苏小年后对保安说:“问她有什么事。”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往里走。
“二狗子。”见对方要离开,苏小年赶紧喊出了那个让邢涛无地自容的外号。
邢涛果然愣住了,三两步来到苏小年的面前,打量着整整一分钟这才恍然大悟:“你是苏小年?”
“对对,我是苏小年,您没认错。”苏小年赶紧点头承认自己的身份。
“我-艹,你-他-妈-的这么多年跑哪里去了?”邢涛一把将苏小年抱住了。
那一刻苏小年差点感动的流下眼泪,没想到当年孤儿院的那个谁见谁烦的二狗子,在七年后已经成了哈文市的名流,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忘记苏小年。
“二狗子,你轻点,我可不想回到哈文市第一天就被你勒死了。”
邢涛松开了苏小年,打量了将近十分钟,然后摸着她的头:“你的黄毛哪里去了?”
“没了,你的蓝毛不也没了吗?”苏小年白了邢涛一眼,当年还在高中上学的时候,苏小年染了一头黄毛,而邢涛则染了一头蓝毛,他们两个被人称为“二-逼”组合。
两个人哈哈大笑之后,邢涛突然一脸严肃的的看着苏小年:“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应该不走了。”苏小年犹豫了一下:“恩,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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