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那是子虚乌有的事,谁会当个真?不过小安子这一死,倒也还了个太后一个清白,今后谁也不会再说啥了。”
“怎么不会说啥了?誰能堵住那么多群臣的乌雅嘴?”
小李子说:“丁保桢将安德海暴尸三天,让百姓看他的把儿,结果还真是个标准的太监,腌得一丝儿不剩。假如有人陷太后,这一事实不就是给他们最好的嘴巴子?太后应当高兴才是。”
经小李子这一点拨,慈禧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小李子见慈禧高兴了,便开始用心地给慈禧敲腿。慈禧捏捏小李子的嫩脸蛋儿,说:“小安子是很会侍候主子的,你也得学着点。”
小李子明白了慈禧的学着点的意思,说:“你放心,太后。奴才虽说比小安子年轻,但奴才不会比小安子侍侯得差。”
服侍完了,慈禧坐了起来,想想心里还是不甘。哼哼。东边的想整我,倒是自个儿找了个没趣,小安子不是假太监,你们还能把老娘怎样?但却杀了我一个奴才。我的奴才我杀,也轮不到你呀?可她又没有好办法。甚至撒泼的办法也用不上。你想,六王爷、慈安加上皇儿。三个人合伙杀一个奴才,而且又有祖制的大律高悬着,真是没法儿啊。但斗不过他们爷儿三,也不能嗯这口气。
气谁呢?她忽然想到了丁宝桢。这个丁宝桢,我的懿旨传给他,他竟然前门接旨后门处斩,老娘的话她都敢不听,这还得了,不整治整治他,看样子他不会服老娘的气。
翻阅着呈上来的奏折。慈禧心中一亮。只见一位名叫孙有成的七品县令,对张宗禹投水之死和僧格林沁被张宗禹所杀提出了质疑。
原来,这孙有成是保定府仁平县县令,当张宗禹兵败徒骇河时,他也参与平乱。当他率部清查捻军逃亡余党时,遇到了直隶总督刘铬传。要他侦破两位士兵被杀一案。孙有成不敢怠慢,四下打探,捉到了一位跟随张宗禹多年的捻军士兵张家河,那张家河是张宗禹战到河南时,跟随张宗禹而来的,参加了高楼寨战斗并一直跟随张宗禹战到了徒骇河。他供说张宗禹并没有投水而死,而是凫水逃到山东去了。张家河还供说,杀僧格林沁的也不是张宗禹,而是张宗禹部下的一位捻童,如今已是一们位青年了。杀死两位清兵的,正是他,据说他已和一位姑娘一道,也逃到了山东境内。
孙有成的这个奏折,多处质疑提交上来后。当时并没有引起六王爷和两宫太后的注意。因为。所捉的捻军将士都被李鸿章部、左宗堂部反复审问过,众口一词,僧格林沁是张宗禹所杀,张宗禹既然已投河而死,那么杀害僧格林沁的凶手也就没法追究了。孙有成一个七品县令的一人之言,在这些栋梁之臣面前算个鸟呢?于是,那奏折就石沉大海。现在看来,杀僧格林沁的并不是张宗禹,就算张宗禹死了,杀僧王爷的位凶手依然还逍遥法外。
“这就是丁宝桢的失职。”
慈禧太后找到了慈安和六王爷,憋着心中的一口气,要丁宝桢交出人犯。
慈安看了六王爷一眼,六王爷明白慈禧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说:“两位太后,现在说丁宝桢失职还为时尚早。当初僧王爷的案子是朝廷议了又议的,没有差丁宝桢再去办案呀。如怀疑杀僧王爷的真凶还在山东,且僧王爷也是死在山东,那就再差丁宝桢重查此案就是了。如果丁查不出个结果,再定丁宝桢失职之罪也不迟呀。”慈安说:“六王爷说得有道理,那就叫丁宝桢再查查这个案子吧,如果捉到了真凶,也正好给带僧王爷一个好的交待。”
慈禧也只好说:“既然姐姐也是这个意见,那好吧,就按姐姐说的办。”
六王爷被撸了议政王,这是慈禧对慈安还有小皇上载淳权威的再次展现,你们不都是跟六爷好吗?天天好象他忙于国事,我这个老娘们没用吗?现在看看到底谁厉害。他奶奶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连我的后宫大总管你都敢欺负,不撸你撸谁?当然了,这只是个借口。你若是能腾出买洋枪洋炮的钱早点将园明园修好,老娘也好在那儿有个安身之地,重温昔日的旧梦,载淳主政了,也让老娘落得个宽心,老娘还能撸你?你这点事都不给办,是不是嫌老娘老了,有年轻貌美的姐儿陪着你,有洋妞儿伴你跳舞,将老娘的那一丝情意全忘了?冷落老娘呢?
六王爷为大清出力流汗,却不敢对慈禧倾注更多的私情,这是真的。他不想当多尔衮,他只想为大清做点事,将哥哥弄乱的局势恢复恢复,将大清在同治年间兴旺起来,也不枉当一次议政王,哪想到会变得这么快呢?这口恶气怎么出呢?当然,有恶气的也不止六王爷一个,慈安也是,载淳也是,他们在慈禧的霸道下日子过得很揪心。
谁能想道,报复的机会怎么说来就来了呢?
载淳要大婚了,大婚之后就要主政了。这是大清国多么重要的大事啊?在这之前,有一千项一万项的准备工作要做,但有一样工作慈就是抓住不放,要亲手去做。这项工作就是为小皇儿置办婚礼服装、洞房摆设、床上用品。
慈安是将载淳带大的。这孩子跟慈安亲,却跟生母慈禧有点疏远。这怪谁?族规上就是这么定的。跟着养母,当然跟养母亲,但作为儿子的小载淳每次去探望生母,慈禧却挑毛病挑刺,不停地数啰和训斥。动不动还考他这,考他那,好象对他极其负责任,其他人对他却不负责任,我生的一个好好的孩子都被你们带坏了,带呆了,带笨了,这怨气是对着慈安的,却在载淳身上使,这个儿子自小就惧怕她这位亲生的老娘。可如今天。载淳就要主政了,人也长大了,一些道理也想明白了,主意也可以自己拿了。
安德海出宫是奉了慈禧的懿旨的,慈禧现在也是正在发红发紫的时候,儿子皇上就要主政了。皇帝的亲娘还怕谁么?六王爷的议政王给撸了,议政王是妹夫七王爷亦譞,都是自家人,慈安就那点能奈,论说论弄事的早已不是我的对手,在宫里,还有哪儿摆不平的呢?
“去吧,小安子,路上不要招摇,你是我身边的人。要注意影响啊。”
“是喽,老佛爷,我一定按您的吩咐将事情办好。”
安德海虽然当上了总管,但必竟才二十六岁,经历不够丰满。一激动头就昏了。他哪里听得进慈禧临行时贴心的嘱咐,反倒认为慈禧只不这是谦虚一下罢了。于是,他不光招摇,还大张旗鼓地招摇。出宫之后,安德海就忘勿所以了。他不仅挑着龙凤旗,还别出心裁地制作了一面“三足乌”的大旗。原来三足乌是传说中的一只大鸟,专门为王母娘娘叼食的。如今,小安子也是一只三足乌,也为慈禧老太后叼食来了。
出了皇城,来到通州运河,乘上特制的官船,前呼后应,龙旗乌旗迎着河风招展,官船荡着浪花,他带着自己的“老婆”翠翠,家中的亲戚,加上手下人员,一行三十多人,看着两岸的秋景,怎能不令人神清气爽呢?
体顺堂内,载淳、慈安、六王爷也在为安德海出宫的事头痛。
“将这小子逮问杀了算了,我早就知道他跟额娘的那些事,当年马四孩儿就是偷看了小安子与额娘的那些事,才被他们趁黑夜打雷将他冤杀了。”载淳说。
慈安有点犹豫,说:“按说太监私自出宫是要犯杀头之罪的,可他并不私自出宫啊,他是被西太后派去为你置办大婚衣物的啊,你杀了他你额娘若是怪罪起你该如何是好?”
载淳说:“他还不是私自出宫?一个皇宫里的大总管跑到运河里去了,吱一声都没有,我当皇上的都不知道,那还不叫私自出宫?按祖规应当怎么处置?六爷你说?”
亦訢说:“应当就在正法。”
“那就立即逮问,处掉他算了。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仗着跟我额娘私情亲密些,好象太后就是武则天他就是薛怀义了,不杀了他宫里也不干净。”
六王爷亦訢说:“除掉此贼当然是好,只是现在他刚上了船,还在直隶、河北一带活动,离京城太近,如若动手,必惊动西太后,她若来干预这事,就不好办了,反正他的目的地是苏杭,在运河上行船还有些日子,离京城远一些再动手,西太后就是听到风声去搭救也生米做成熟饭了。”
“嗯,这个主意好,还是六爷有办法。”慈安说。
就这样,安德海被就地正法了,慈禧吃了个哑巴亏,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对皇儿、慈官、六爷,她要瞅着机会,慢慢来。对那们直接杀死自己心爱的小安子的丁葆桢,可就要好好地难为他了。于是,慈禧将当年陷王的老账翻出来,要丁葆桢将杀害僧格林沁的凶手交出来,这是大海捞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