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跳到洛凌渊身前,两人隔着半步不到的距离,抬手可触。
此时洛凌渊眼中温和尽显,依着心里念头抚上小姑娘软细青丝,动作轻缓的略过绒绒头绳,对着缩着脖子的张烟,缓缓戏谑:
“今儿怎的来的这样早,可是睡饱了没有?”
显见张姑娘往日做派皆是熟知于心,却只当小姑娘脸皮薄儿害羞,全然没料到张姑娘自尊受创。
这绝对嘲笑,是吧,是吧!就说这家伙不是好人,只一个劲儿拿她逗趣儿,根本就瞧出她心底不乐意,偏自顾自己痛快,当真恼人!
心里不忿,面上却应答飞快,闻言只抿嘴笑着,软软应道:
“没有洛叔早!”讽刺我睡懒觉,当咱们听不出来么?张烟不忿撇嘴。
还有,头上您那爪子,怎么回事?有完没完,有完没完啦?
“嗯,我确实比你早。”洛凌渊像是没听出小姑娘话中讽刺,径直正经八百的点头,理所应当的应道。
“……”你脸皮也比我厚!
头上那只大爪动作不停,尤其他还捏捏揉揉,张烟觉得自己再忍就妥妥的忍者神龟!反正她要切萧四弟弟那么凶残的一面都让他看到啦,哦,还有下毒,还有什么不能超越的下限么?
越想越觉得自己被耍了,明明他已经见过她的真面目,偏偏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看着她表演,真是,真是——
“啪”张烟一巴掌打掉头上作乱的大掌,脸上的笑容不变,只一双潋滟凤眸微微眯起,看着不动声色的洛凌渊,试探道:
“洛叔,你很有空吗?”怎么还不离开,真是讨厌死了。
这是不装了?洛凌渊意味深长的看着倏然长了老虎胆的小姑娘,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被袭击的手背,终究是个小姑娘,连打人都想猫挠似的,不懂不痒,眼眸转动间,定定的看着张烟,竟然扬起一抹教人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的浅笑,轻声开口:
“原是没空的,不过烟儿若是有事,怎样也要挤出时间来的。”
呵呵,我太谢谢你了!听着这仿若调戏的话语,张烟眼角直抽抽,立即按捺下这种奇怪的想法,不去看那尤其瘆人的笑容,只专心盯着洛凌渊幽深双瞳,表情诚恳万分:
“我没事儿,一点儿事没有,您去忙吧!”说完,怕自己意愿表达不够明显强烈,还特意点了点小脑袋,加上一句:“真的。”请看我真诚的双眼啊亲!
“哦!”洛凌渊慢腾腾的应了句。
然后——
一阵大眼瞪小眼后,张烟禁不住挑眉,不能卡壳呀亲叔,下面该你退散,然后我恭送的剧本了,姑娘我眼睛很酸了,你不要折磨我了成不?
很显然,是不成的。过了好一会儿,人家洛凌渊依旧做的稳稳当当的,半点没有要挪动尊臀的意思,这,这是拿她开涮呢吗?
心里头邪火蹭蹭往上直冒,觉得眼前这叔实在脸皮厚,对付这号人就该直来直往,干脆破罐破摔,直截了当问道:
“您不走吗,单个差事不要紧么?”同样是公务员,为毛老爹那么忙,他就能闲的发毛?
“嗯。”洛凌渊老神在在,闲闲倚在椅背上,眼底尽是小姑娘鼓起脸颊的可爱样儿,本点被冒犯的赶脚都没有,仿佛早就熟知小姑娘面具底下的真实模样,不急不缓道:
“我,正在休假中。”他跟皇帝请了病假,来兖州打的就是养病的旗号,身体正虚弱呢,哪有能耐给人干活。
张烟被噎了一下,扯出一个虚伪的笑脸,道:“呵呵,您真幸福。”
顿了顿,又有些迟疑问道:“您,身体欠安?”
没听老爹提起洛凌渊被贬谪的意向,那就只能是身体不成了呗!
果然,洛凌渊撑着下颌,懒懒的点了点头,很木有诚意的哼出一个字:“嗯!”
嗯你个大头鬼!张烟差点儿没忍住冲口而出,眼睛不由上下打量椅子上的人,有这么精神的病人么?为毛一点儿萎靡的迹象都没有!
啧!瞧这懒散样儿,身子斜斜倚着,双腿伸直往前伸着,只在脚踝处交叠,全无半点儿平日所见的肃然端正,倒想是个痞子似的,痞子?
“您病的真……”张烟满眼讥讽,笑道一般,蓦然间没了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