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了然师傅事无巨细的细细问着,张烟耐心回答,心中却是明了,主持师傅大半是要回去同老和尚汇报的。所以,为着叫老人家放心,她唇瓣含笑,一点儿敷衍的意思也没有。
就这么着,两盏茶的时间便过去了。眼瞅着了然师傅眼珠子一转,垂着眼帘思索一通,嘴唇微动,一副念念有词的模样儿,张烟额头满是黑线,到这会儿心中百分之百的肯定,刚才一席话定是老和尚交待,提前让主持师傅背好来问她的,瞧瞧,这会儿正查漏补缺呢!
她就说嘛,往日里最是不拘小节的主持师傅,竟有这么心思细腻的一面,原来,哼哼——
老和尚也真是的,关心她就直说嘛,她又不会笑他的。张烟心中傲娇的想着,眼中缓缓渗出丝丝暖意。
抬眼望着主持师傅兀自点了点头,眉宇之间显出放心之色,很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张烟唇角微勾,心中咧嘴狂笑,这是检查功课很是圆满的节奏么?是么,是么?
“咳——”
张烟轻咳一声,掩住涌到唇边儿的浓浓笑意,对着慈眉善目的主持师傅,笑容甜美:
“大师最近身子怎样?我因着身子没好去看望大师,倒是心中有愧。”
圆圆脸的和尚呵呵一笑,温和的看着张烟,温声安抚道:
“小施主不必介怀,师叔知道小施主怀了身子,心里挂念的紧。师叔说了,还等着小施主带着一双麒麟儿去寺里,好教师叔好好看看。”
话音刚落,张烟嘴唇动了动,刚想说些什么,一旁支棱着耳朵的燕王妃眼睛一亮,喜意顿时从心底溢散出来,忍不住的出声笑道:
“那感情好,待烟儿生产后,孩子过了三月,便教凌渊带着他媳妇儿去看大师。”
燕王妃心里头别提多美了,人情关系什么时候都不嫌多,旁的且不论,但大师的名声摆在那里,见她孙子孙女便是看重,这份看重于孩子们而言,没有坏处的,因此,她喜闻乐见。
当然,燕王妃也有点儿自己的小心思,大师医术高超,若是愿意出手,为她俩孙子或是孙女调养个小身子,那可不就便宜她家小子么!呵呵!
张烟本也打算着孩子出生后连大带小,都一块儿去看望老和尚,王妃婆婆这么一说,自然是点头称是,回头对着了然师傅,笑盈盈的轻声道:
“还请师傅转告大师,到时一定带着孩子去看望大师,大师别烦了咱们才好。”
“呵呵,不会,不会。”了然和尚笑呵呵的摆了摆手,话音一转,却是说起另一回事儿来:
“不瞒小施主,这次来却是受师叔所托,给小施主送些东西过来。”
“嗯?”
张烟疑惑的挑眉,却见了然和尚转身从搁在一旁的几个大箱子上拿起个长方形的锦盒,缓缓打开,举到张烟跟前,眉眼和善的笑道:
“师叔交待了,说小施主身形娇小,恐于生产有碍,为着以防万一,师叔命我送来这百年的雪参,到生产时候,小施主若是觉得不好,便让人切下一片含在口中,或是事先熬了参汤服下都可。师叔说,且不论旁的,只保住小施主同腹中孩儿不成问题。”
这是谦词来着,实际上,只要还剩半口气,给人灌下这参汤,把人从阎王殿中拉回来都不是问题。了然和尚再清楚不过,师叔拿出手的又怎会是凡品,尤其这玩意儿,师叔宝贝似的藏了好多年,都没舍得给圣上,他还以为师叔是给自己留的呢!却没想到——
眼睑微抬,瞧着眼前这个眉目之间犹带稚气的燕王世子妃,想到师叔同她的渊源,对她与众不容的青睐,心中缓缓叹了口气,因缘际会,果真难以言说。
张烟则好奇接过来,低头看着锦盒中已成人形的雪参,暗暗感慨非常,只瞧这品相,便晓得是个难得的极品,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老和尚对她真是没得说,张烟心里头暖和和的,因深知老和尚的性子,她倒没作势推拒,只大大方方的道谢收下,想着回头寻着好东西再匀给老和尚:
“多谢您啦,也谢谢大师。咱们都是熟人,我也不说那些虚的了。妇人生产本就艰难,尤其我这情况——”
无奈的瞥了眼大的离谱的肚子,张烟笑容柔和,眼露诚恳,坦诚的摊开自己的担忧:
“说不害怕是假的,娘和世子他们也是紧张的很。如今有了这东西,我心中总算踏实了些。娘和师傅都是我的长辈,说句心里话,我年纪小,运气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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