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冷冽道:
“平阳寻常总是听人说,王妃性子如何温和慈爱,如何大度娴雅,只如见看着,也不过只是听过便罢,当不得真呢!”
呦呵!张烟瞪眼惊诧,这是说不好就要翻脸的节奏么?好歹面对的也是个亲王妃来着,郡主娘娘这般不拘小节,真的好么?
答案是:
——不好,很不好!
话音刚落,王妃脸上的笑容便淡下来,眼中的柔和暖意也渐渐消散。
谁又不是泥捏的,被人欺上门来,当面难堪也能忍下的,那只能是神龟大人。王妃温和不错,但可不是面团子,任人搁地上踩着玩儿。
好在,燕王妃也是个再利索不过的,她一个做长辈的也不乐意掉分儿跟个拎不清的小辈儿掰扯,当下二话不说,端茶冷冷道了声“送客。”便垂下眼眸只当没这个人儿了。
底下的下人倒也乖觉,王妃一声令下,原本不知在哪儿猫着的丫头婆子们竟都显了出来,齐齐往平阳跟前一站,垂首作引,态度恭敬却透着一丝强硬的味道。只人多势众的围着脸色铁青,眼睛瞪得快要凸出来的平阳郡主,半分不让。
那架势,显是郡主娘娘若不乐意便要服侍着往外送上一送的意思了?
眼瞅着就要吃亏,挺识时务的郡主娘娘脖子一扭,袖子一甩,冷哼一声,便在众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中扬长而去了。
瞅着这光景,已经悄无声息的溜到墙角花架边儿上的张烟,默默的将手中捏着的鸡毛掸子重又插回了花瓶中,随即转头,恰好对上燕王妃似笑非笑的眼神儿,便反射似的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只甜腻腻乖巧巧的上前,笑的那叫一个谄媚:
“娘,那平阳郡主可真是讨厌,这般没头没尾往咱们府上跑,一会儿哭一会笑的,竟像是上赶着来找咱家晦气的,可是叫人稀罕不得。”
赤果果的转移话题来着,张烟只把话题往倒霉催的平阳身上套,一点儿不愿王妃问起适才的事儿来。
她能说,她原本想着若是平阳撒野耍赖,张姑娘好歹也要表现一把,最起码拿个鸡毛掸子抽她一回,对个阵什么的还是很可以滴。可惜啊,下头人太给力,可教张姑娘没个发挥的地儿,弄得张姑娘心里头好生忧桑呢!
小媳妇儿的小心思,王妃看的真真儿的,瞧着她眼睛骨碌碌转着,一副心虚不行的模样儿,便顺着她的意只做不知,温和的笑了笑,眼神儿慈爱:
“那就是个破落户,等闲招惹不得。虽然咱们倒是不怕的,只是同她计较,已是失了体面。哎!也没什么,往后只做不认得,且离得她远远的就是。”那就是个祸害啊!
王妃也是听到些风声,晓得那是个打了前头男人,如今要抢新人的主儿,这要是扯上关系了,家里头女眷往后也不用上街了。
躲还来不及呢!
张烟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轻笑道:
“平阳郡主倒是心宽的很呢。”
王妃含笑看了张烟一眼,不以为意的转过头,只往屋内笑的一脸花儿一样的孩子们瞧去,这事儿便扯过不提了。
晚上,洛凌渊回来,俩人用过饭,命人扯下席面,屏退下人,坐一块儿闲话时候,张烟便把白天里发生的事儿大致说了一遍,然后瞅着洛凌渊没个表情的俊脸,很有求知欲的提问道:
“平阳郡主又攀了棵大树抱么?”不然,圣上身子骨已然不好,这会儿已经顾不上她了,怎的瞧着人家还不赶紧夹着尾巴做人呢?以为嚣张时候,这位郡主得罪的人可是以打算的呢?
若不是皇帝撑腰,谁耐烦被她踩一回还好脾气儿的不吭声?她以为自己脸儿可大了么?
洛凌渊垂眼抿了口茶,抬眼便见到自家小媳妇儿眼睛亮晶晶的瞅着他,不由心生笑意,心中一动,抬手捏了下张烟嫩生生的脸颊,心里头感叹细滑手感的同时,口中毫不在意的淡淡道:
“理她作甚,不过个傻大姐罢了。”
说到这儿,顿了顿,想着平阳竟敢上门给他娘摆脸色,眼睛微微的眯了眯,随即勾了勾唇角,对上张烟黑白分明的一双凤眸,哂道:
“且不用咱们理她,你只看着罢,可是有的人惦记她呢。至于婚事儿……也快了。”
这么意味不明的话,便叫张烟眼睛一亮,蓦然挺直身子,巴着洛凌渊肩膀,好奇道:
“这是什么意思?”
洛凌渊道:“自是有人看上她,想要娶回去做家妇。这亲事她回绝不得,定是要成的。”
张烟着实按捺不住八卦的小心肝儿,兴冲冲的问道:
“谁啊?谁家?”这么奇特的眼光,那得是多勇敢才能说了这么门亲?
洛凌渊也不饶弯子,只慢腾腾吐出俩字来:
“萧家。”
张烟:……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萧家要说亲事的,除了年岁不够的,便只能是萧四了,这俩人搁一块儿,呵呵,她能说——
恶人自有恶人磨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一直支持,谢谢哦!
大家晚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