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带着九小姐、十一少爷去观音庙祈福,来去都好好的,都到咱们阮府门口了,还没落轿便大叫一声在轿子里没了。九小姐和十一少爷一听,哪有不担心的?纷纷从轿子里出来赶过去瞧,刚撩开轿帘儿瞧见八姨娘毙命的惨状就也遭了毒手……”
竟然是在阮府的大门口!
阮府在傲来洲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户,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阮紫文四人心里都很是惊诧,但再问老郑老郑也说不出什么来了,毕竟以他的身份,能知道的都只是所有人都瞧见的事儿,再多就得去问阮大爷了。
阮大爷听闻宝贝闺女回来了,还带了几个玄门弟子,自然带人出来迎接,不过也只对张恒远和乔付杰客套,招呼他们在外院花厅落座敬茶,不但瞧都不瞧小懒一眼,连座位都没给小懒准备。
小懒心里明白,回了阮府自己便再次成为阮紫文的贴身丫鬟,更是坚定了必须修炼升仙的决心,不然在山上还不明显,只要下了遮云山,自己便仍旧会被打回原形!
倒是乔付杰赶在阮大爷说话之前招呼小懒:“小懒师妹,坐我这儿。”似乎是要把自己的椅子让给小懒。
本来已经习惯了让小懒立在阮紫文身后的阮大爷微微一愣,随即立刻道:“我倒忘了——小懒,你也坐!”语气听着真诚,目光却望着乔付杰。
他是场面上的人物,自然不会为这种小事儿得罪玄门弟子,但心里不可能因为这一句话就把五阶弟子王小懒放在心上。小懒心里明白无谓争这一时之气,但所幸是憨子,便只是看了阮紫文一眼,见阮紫文也招呼她坐下,才憨憨的说了声“好”,老老实实的在下首坐了。
阮紫文第一句仍旧是问阮大爷阮府的大事儿,阮大爷叹气道:“我请大夫瞧过,大夫说那母子三人的死因都是五脏震碎,身外竟没有一处伤。出事的地点是咱们家大门口,左近都没人敢靠近,隔空杀人还没有外伤,显然不是寻常武夫所能办到的。”
“修士,或者是妖?”张恒远立刻猜测道。
阮大爷点头道:“我们也是这么猜的,而且大概是妖的可能更大。”
阮紫文立刻转头向张恒远解释道:“我们傲来洲邺城的规矩是,出入邺城的散修要在城门处登记造册,长期居住的更要去官府登记……”说到这儿又望向阮大爷,“爹爹觉得是妖,想来是查证过了。”
“正是,如今邺城的散修一共有十七人,个个都有当日不在场的证据。而且这十七人我派人一一查访过,都与咱们阮府没有任何关联,没道理平白无故杀咱们府里的人。另外……你们回来也正好,只怕那妖精这一两日还会再来。”
“怎么?”阮紫文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阮大爷从怀里逃出四根火红的羽毛:“当日八姨娘身死轿中,身边便有这么一枚红色羽毛。我当时觉得奇怪,便只把这羽毛收了,没有张扬。后来停尸办丧事,小九和小十一的尸床上一直干干净净,偏在入殓前一晚两人的枕头旁边各多了这么一枚羽毛,跟八姨娘尸体旁边那枚一模一样。今天早上,有人在四姨娘院子门口又瞧见这么一枚……”
说到“四姨娘”时阮大爷瞧了阮紫文一眼,目光中满是心疼。
小懒知道,阮紫文的亲娘便是那个四姨娘。
阮紫文的脸色果然立时就变了:“今晚我和小懒去陪我娘睡!不,我们现在就过去!”
阮大爷立刻点头道:“我也安排下了人手守在悠然居外,你们守在里面,更加万无一失。”
张恒远也和乔付杰起身道:“小侄和乔师弟听凭阮叔叔差遣。”
“多谢多谢,阮某求之不得!”阮大爷连忙跟张恒远他们客套。
阮紫文不敢再耽误工夫,和小懒一起告别了张恒远、乔付杰两人急忙忙赶往内院。按礼数,阮紫文初次回府,必须先去给阮老太太和当家主母林夫人请安,心里又不放心亲娘四姨娘崔氏,便跟小懒说让她先一个人回悠然居,一方面守着崔氏保护,另一方面给崔氏捎个信儿,说她去请了安便回。
这也是渣书里没有的情节,四姨娘一直到最后阮紫文和苏笠青夫妻双双把家还时还活得好好的,就算几次受委屈差点死掉什么的也都来自于当家主母林氏。但小懒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很多事儿在她从思过崖上下山开始,便已经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