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姚宗皱起了眉头,无事献执勤,到底有什么目的?
“别胡思乱想了。”宋淑华坐在姚宗对面,拿出张纸递给丈夫,解释道:“这是晚上用的道具,帮你刮些钱财,用在赈灾上面。”
姚宗拿起纸看了看,不禁笑了起来,说道:“这个杨队长,倒是想得周到,怕你我难堪,提前预备下了。不过,你和杨太太将随身带的贵重饰捐献出来,这个影响应该很大,效果应该不错。”
“是啊!”宋淑华摘下耳环,爱不释手地摆弄着,说道:“这副耳环的造型真漂亮,我很喜欢,真有些舍不得。若是用别的代替,都是金的,只要分量够了,应该也行吧?”
姚宗沉吟了一下,实在不忍心拒绝和自己经过患难的爱妻的要求,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捐三样,杨太太捐两样,只要货真价实,别人能说什么呢?”
宋淑华抿嘴笑了,是那种心意得到满足的喜悦的笑,她起身说道:“宗,坐了半天船,挺累的,休息一下再工作吧,晚上还要敲那些士绅豪富的竹杠呢!”
“我还是看完这几天的工作汇报吧!”姚宗拿起文件,对宋淑华笑着说道:“杨队长推荐了几个大学生,总得看看他们的工作能力吧!我曾说全民抗战之日,也是政治革新之时。不仅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要进行改革,这人事制度更要打破常规,用人唯贤。可这几个大学生和杨太太是同学或校友,我就担心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看菜下饭,量体裁衣,为政者更要审时度势。”宋淑华委婉地劝道:“即便这几个人是庸才,咱们刚进城,立足未稳,你也不要操之过急,以后可以慢慢调动嘛!”
姚宗点了点头,笑道:“现在的形势比以前不知好上多少倍,财粮局长、税务局长、警察局长等重要位置,杨队长并未先斩后奏,安插私人,已经给足了我面子,官场上的常规惯例,我还是晓得的。”
宋淑华放心地点了点头,用手遮住小嘴打了个呵欠,说道:“那我可要小憩一会儿了,在这里一定睡得舒服。”
“去吧,这些日子跟着我,辛苦你了。”姚宗笑着催促,看着宋淑华进了卧室,才低下头看起文件来。
尽管有心理准备,姚宗还是为灾情的严重感到忧虑重重。田赋财粮是国计民生的根本,税收是国经济的重要来源。
可洪水一来,今年的收成是泡汤了,田赋财粮不仅收不上来,为了赈灾,还要县府进行大量支出。撤出城的时候,姚宗带走了县财政的所有款子,应该能顶一阵子。可长远来看,有钱不如有粮,钱又不能当饭吃。
再说税务方面,王金庆上任以后,为了取悦鬼子,横征暴敛,各种捐税竟达到了一百多种,弄得县城百业凋弊,元气大伤。要说现在就该减税降捐,收拢民心,振兴各业,可实际情况却又使这一善政并不容易实施。
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呀!姚宗叹息不已,轻轻合上了文件。这几个大学生搞出的工作汇报,比较详实细致,更充满了爱民之心。虽然行文还嫌稚嫩,但正如璞玉,只需雕琢就会焕光采,姚宗对他们的初步印象还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