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探究

有一些是用来消遣的，比如与绘画有关的书就有数册。

    谢灵均经常来这里翻阅，萧宇凡偶尔会陪他过来，但通常待不了半个时辰就会吵嚷着离开了。

    “对了，灵均，你帮我把掌形光印画在纸上吧，我拿回去研究研究。”萧宇凡不老实地摇晃着椅子，忽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你不是已经熟练掌握了吗，还要研究什么。”谢灵均眼眸不抬，语气里有点不耐烦。

    “我现在最多才能凝结八道光印，距离熟练掌握还远着呢，你就给我画下来嘛。”

    谢灵均拗不过他，放下手中的书卷，在桌案上铺展开宣纸，准备好笔墨，一丝不苟的画了起来。小楷笔在宣纸上细细的游走，分毫不差地画出掌形光印的图腾纹路，犹如纤细的花枝延伸绽放，又如云石的纹理连绵纵贯，杂乱无序的线条中隐隐透着一股霸道之气。

    “呵呵，多谢了。”

    萧宇凡待他画好后，拿起宣纸盯着掌形光印一瞬不瞬，似乎真的在研究什么。不过他安分下来，倒是让自己清净不少，谢灵均这么想着，继续翻阅方才的古书——《阴阳印》。这本书是萧婆婆留下来的，书中记述着另种结印修行的方式，吸纳凝炼天地灵气的速度会比普通结印快很多，但是其中风险甚大，所以萧宇凡和太武道长都不建议他使用，谢灵均即便偶尔凝结一次阴阳印，也会谨慎万分。

    约过了两个时辰，谢灵均感到眼睛有一丝疲惫，便放下书卷准备离开。结果抬头发现，萧宇凡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掌形光印，神情痴痴的，似乎整个灵魂都陷入了进去。方才屋内静寂得都可以听到针线掉落的声音，谢灵均还以为萧宇凡早就离开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

    那副图有什么好看的，他不是早就学会了吗？

    谢灵均满心疑惑，但见萧宇凡难得那么专注，就不忍心打搅，放轻动作，悄悄地离开了书房。

    ******

    青龙山山顶，明洁的阳光洒落，草木枝叶摇曳生辉。

    萧宇凡双目微阖，醇厚的白金色仙力从气海涌出，顺着脉络来到掌心。十指不断地旋动变幻，一道复杂的掌形印结在掌前逐渐形成，引得周围空气微微扭曲动摇。

    一道、两道、三道……

    每只手掌前面都有六道光印旋动，反震力量几乎到达了极致，即便手掌心有一层仙力护膜，萧宇凡仍然感觉到麻痛感顺着神经末梢向四肢扩散，腿脚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疼痛难忍。萧宇凡咬紧牙关，赶紧调出两股强悍的仙力抵制反震，暴风骤雨般的白金色仙力直接砸在光印上，有如饿虎碰上凶狮，角力的争鸣引动空气嗡嗡作响，撼动人心的波澜向着周围扩散，连停留在枝头的鸟雀都发觉了底下的恶斗，扑棱棱地扇动着翅膀及时躲避。

    嗡嗡嗡嗡嗡。

    有如拔河一般，两股力量僵持不下，每当掌形光印向内推进一步，萧宇凡就感觉内脏都快被反震力量挤压出来。萧宇凡谨慎地控制着仙力，集中攻击掌形光印的一点，大喝一声“怎么可能认输！”，登时掌前白色金光闪烁，十二道掌形光印全被推送而出，旋转着飞至远空。

    掌形光印边缘所及之处，树木摧折，岩石碎裂，引起轰然哗啦的声响，威力似乎比雷爆飞刀还要强。而且随着自己仙力的晋升，这掌形光印的威力定然也能晋升，想想都是一件无比美妙的事。

    萧宇凡情不自禁地呵呵笑出声，谢灵均则冷着面孔说：“方才的情况危险之极，你还是不要那么急着增加光印数量了。”

    “不用担心，我心中有数。”萧宇凡语气闲闲地说道：“只要调用仙力，集中精神攻击掌形光印的重心，那么它的反震力量就很容易被抵消。”

    “重心？”谢灵均恍然觉悟，“看来你的研究卓有成效，知道集中力量攻击重心。”

    “那是当然。”萧宇凡骄傲地昂起头，随后又低声说了句，“那么复杂的图腾纹路，找寻到它的重心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谢灵均不由得笑了笑：“难怪你今早起来，会顶着两只黑眼圈，想必研究了一夜吧。”

    “是啊，整整一夜，手掌不断地凝结光印测探重心所在，我都深深佩服自己会有那么大的耐心。”萧宇凡感慨地说道，接着向谢灵均询问：“灵均，黑獠王是怎样结印，将光印组合成盾牌的？”

    谢灵均十指旋动比划了两下，萧宇凡牢牢地记在心中，随后微露狡黠的笑意：“灵均，我都告诉你诀窍了，陪我练习如何？”

    谢灵均斩钉截铁地拒绝道：“我对流淌着妖魔血脉的法术不感兴趣，而且现正在冲击散仙七阶的瓶颈，关键时刻不想被旁事打搅。”

    “切，你还真是偏执狂。”萧宇凡说了这么一句，也就不再勉强，十指旋动结印，继续练习着凝结掌形光印。

    十二道掌形光印被他反复地凝结而出，然后击散在空中，引起阵阵的轰鸣声。感觉熟悉得差不多了，萧宇凡凝结出十二道光印后，按照谢灵均教授的方式，手指结印变幻，瞬时十二道掌形光印旋转移动，合成了一张厚重的盾牌，那盾牌冷芒闪烁，气势逼人，似乎比自己原来所使用的虚空盾还要能承受重压和攻击。

    这还不算，萧宇凡手指再次旋动，盾牌或张或合，不断地被他变幻着各种形状。等自我感觉练习得差不多了，萧宇凡高喊了一声：“灵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