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逸已经挂了电话,温琪捏紧手,还好还好,听他那口气应该是还没到那里,幸亏她回来得早。
换好衣服她得去公司,路上她还在琢磨程音说的以毒攻毒,到底要怎么做呢?
“温小姐早。”公司的人对于空降的温琪不知怎么称呼好,所以都统一喊温小姐。
“早。”温琪微笑点头,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堆满办公桌的帐本,太阳穴突突的疼。
她拨开帐本找到电话按下内线,“潘总监,麻烦你过来一下。”
电话放下三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男人推门而入,“温小姐找我有事?”
温琪抬手指了指,“这些帐本,叫人来收拾出去。”
男人一楞,“您,不看了?”
“看得头疼,不看了。”温琪看着他,“外人的不知道,你是我二叔的心腹应该知道我不过是个挂名,我也根本不懂怎么管公司。”
“温小姐说笑了。”男人每一句都郑重应对。
“没心情说笑,这些帐本看得我头疼,赶快叫人清理出去吧。”
“好的,我马上叫人来。”男人转身要出去。
“等下。”温琪叫住他。
男人转身,“还有事。”
温琪微笑,“今晚公司聚餐,潘总监也来吧。”
“我就不去了,我……”
“潘总监也觉得我是黄毛丫头瞧不上?”温琪打断他。
男人脸上一僵,“当然不是。”
“那晚上来吧。”
“我……”
温琪扶了扶额头,“赶紧叫人来把这些搬出去。”
“是,我马上去安排人。”男人出去。
温琪呼出一口气,得好好想想,要怎么做。
***
半坡的山岗,天边的蜃气还没散。褚寂远站在温光彦轮椅后,两人目光看着山脚下调头的车。
“车里坐的是温逸。”褚寂远开口。
温光彦抿了抿唇,“你怎么知道?”
褚寂远没回应,摸出烟,点燃吸一口,烟雾缭绕,“温琪为什么偷偷把你送来这里,你真的不知道?”
他的表情隐匿在烟雾后,温光彦看不清,“可以给支烟我吗?”
褚寂远抛一支给他,他放在嘴上,褚寂远替他点燃。
两个大男人面对面抽闷烟,谁也没开口说话。
“她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温光彦吸了几口烟嗓子发干,有点沙哑。
褚寂远挑眸看他,“从你看她爱慕的眼神开始。”
“咳咳……”温光彦被烟呛到,“你胡说!”脸都涨红。
褚寂远冷冷牵唇,“你敢说,你带她跑的时候没有存着龌龊的心思?”
“没有,我没有!”温光彦几乎要从轮椅上撑起来,“我带她走是因为,因为……”
“因为你忘恩负义的爸爸。”褚寂远替他说出口。
温光彦瞪大眼睛,“你还知道什么?”
褚寂远又重重吸了口烟,“你爱她,不想她受到伤害,所以带她走。”
温光彦双肩垮下去,“原来你都知道。”
褚寂远苦笑,“知道得比你多。”
“既然你这么爱她为什么温家破产的时候你不帮她,还让她误会你?”这是温光彦一直想问他的话。
“那你为什么不把你知道的事告诉她?”褚寂远反问。
“不能说。”温光彦说得很痛苦。
褚寂远看着远处天边,“我也有不能说的理由。”
“为什么?”温光彦声线提高,“我是……我是因为我爸,不管怎么样他是我爸爸。”
褚寂远捏碎了烟,“时间不早,送你回去。”
温光彦扶住车轮,“到底是为什么?”
“我放她走了三年,还有一年时间,所有事情都会解决,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到她,你只要知道这个就行。”
温光彦放开车轮,褚寂远推他下山。
“温琪爸爸……那天在你书房到底发生什么事?”
太阳从侧面照过来,褚寂远的脸一半暗沉一半光亮,“他不配,不配温琪喊一声爸爸。”
温光彦扭过头望他,“就算他不是温琪的亲生父亲,他对温琪比亲生儿女还好,你不能这样说我大伯。”
褚寂远脸色阴郁,“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你不能阻止你父亲作恶就好好替他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