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藏书阁外有*人跃上楼来,但楼上只有周召重在力挡黑衣人,师兄弟间的武功,高低强弱也高不到哪去,李云通一招之间便给黑衣人制住,周召重身手虽是较好,可也不过是在伯仲之间,堪堪接了两招,到第三招上,黑衣人右掌倏的推进,出掌既快且准,周召重哪里能够抵挡得了?只觉胸口一阵翻涌,若不是强行稳住,恐怕立时便要吐出血来,然而身子也已站立不稳,腾的向后飞出丈余,重重摔在地下。
这时上楼的八人已有两人抢到了楼上,看见周召重中招摔倒,各挺兵刃冲到他跟前,防止黑衣人乘势追击。
那黑衣人连创泰山派三名好手,丝毫没费多大力气,但见抢上楼来的有*人之多,要是给他们缠上了,麻烦可不小,再者一时给八人围住倒不打紧,要死泰山派众高手相继赶来,任你武功再高,终究双拳难敌四手,眼下剑谱已然到手,此地不宜久留,朝刚才李云通翻身入窗处望去,足尖点处,飞身而起。
李云通躺在地下,于黑衣人的一举一动却瞧得清清楚楚,叫道:“快守住窗户,这厮想要脚底抹油。”泰山八斗在泰山派中甚有威望,门人弟子敬服者颇多,那两名弟子经他这一叫,想也没想,便即双双抢到窗户之前,幸得如此,两人这才挡得住黑衣人的去路,否则以黑衣人的武功,这两人哪里料到他竟然会破窗而出?等到他们发觉时,黑衣人早就跃出窗外,不知去向了。
黑衣人被挡住了去路,知道一等泰山派好手尽数赶到,自己就算再怎么神通广大,也难逃乱刀分尸了,情急之下,怒下杀手,双掌呼呼,势带劲风,登时将两名泰山弟子劈翻在地。
这时余下的六名弟子已经登上了阁楼,看到楼上受伤得五人俱各大惊,摆开阵势,立即向黑衣人围去。
黑衣人见敌人相继到来,知道自己武功再高,终究有力困神疲之时,刚才连创泰山五名好手,看似轻描淡写,一两招之间便即取胜,可是也颇耗力气,见六人围攻过来,一声长啸,双掌齐出,但六个人相比,单打独斗却又强的多了。打不十几招,黑衣人便被,便被一名弟子打中左腿。 黑衣人大怒。手掌上力道加大。呼的一声,一名弟子后背上中了一掌。摇晃几下。就要摔倒。但他强力稳住,喘了几口气。又立即加入战团之中。
眼看黑衣人处处被困, 六名弟子着着进逼,黑衣人心中焦急,暗道:“泰山派高手不多,但这般聚众而攻,却极是难缠。”
李云通,孙立辉等人见黑衣人左支右绌,暗暗欢喜,知道时间一久,黑衣人必定支持不住。果然斗不到一顿饭工夫,嗤的一声,黑衣人胸口中了一剑,划破了胸前大片衣裳,一本泛黄的书册从里面露了出来,李云通眼尖,立即看出那正是刚才被他哪拿去了的泰山派至宝《无为神剑》,叫道:“先把剑谱夺了过来。”那六名弟子当即会意,个个上前,齐往他胸口处攻去,黑衣人功力虽强,一双肉掌又怎能同时对阵六柄长剑的攻袭,斗不几招,怀中那本《无为神剑》被一名弟子剑尖一挑,飞了出来,落在孙立辉身旁。
黑衣人见费尽力气盗来的剑谱被敌人夺了去,眼下泰山派人众越聚越多,知道今日若想再将剑谱夺回逃走,那是难上加难,当下凝掌不发,嘿嘿冷笑,说道:“在下久闻泰山派大名,如雷贯耳,在武林中独树一帜,想来个个都是都是光明磊落的好汉子,真豪杰,今日所见,却也未必见得。”
周召重道:“怎么?”
黑衣人冷笑道:“比武斗剑,单打独斗乃是武林中不二的规矩,然你们六人齐上,老夫今日才知,泰山派门下弟子当真不少啊。”
李云通,周召重,孙立辉等人无言以对,知道他这句话当然不是夸赞泰山人丁兴旺,乃是指摘自己一方以六敌一,倚多为胜,自觉确是不对,无法辩驳。
黑衣人见泰山各人哑口无言,哈哈大笑,正要穿墙而出,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笑道:“不知是哪一位朋友深夜造访敝处,说我泰山弟子众多,托你的洪福,我泰山派确是日渐昌盛。”语声方毕,一人已飞身上楼,轻飘飘的落在阁楼中央,只见他身子偏瘦,灰袍银带,落下地来足不响,尘土不扬,足见轻功极佳。
那黑衣人一看这人五十来岁上下,略一思索,便道:“原来是通臂神拳到了,失敬失敬。”这时李云通,孙立辉,周召重等人见到师叔到来,俱都高兴,受伤不重的都过来磕头行礼,李云通全身不能动弹,只叫得一声师叔以表问候。
这人自然便是通臂神拳袁金轼了,他向各人微一颔首,转而对黑衣人厉声道:“阁下是谁,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黑衣人却不答他话,说道:“在下无意中听闻贵派《无为神剑》出神入化,想借来一观,日后再还,却不料尔等如此小气,既不肯借,这便告辞。”他知道这个通臂神拳武功*极高,一动上手来不知胜负如何,纵然能胜,也得大战几百回合,况且四周还有众多泰山弟子守住,如再不走,今日恐怕就真的要葬身此地,是以说了句场面话之后,立即转身,瞧准窗户的方向跃身而出,他刚才说话之时心中却已在筹思脱身之计,这时纵身一跃,更无丝毫怠忽。
却听袁金轼喝道:“泰山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说来便来,想走就走?那可把泰山英雄瞧得恁也小了。”双手握拳,呼呼就是两拳,守住窗口通道。
那黑衣人本拟这一下出其不意,越出窗去原本是十拿九稳之事,哪知袁金轼拳法竟也快到了这种地步,心中一凛,其时他身在半空,无处使力,当下硬生生一掌,针尖对麦芒,朝袁金轼拳头上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