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个小时的车程之后,她们会从泸川市来到极具特色的小村庄,这座村庄赵有时从前就知道,来前上网查过资料后,许宁拍板定下。
开车的师傅是翟闵公司的司机,车龄大车技好,一路都没有颠簸,还懂得绕近路。许宁看一眼驾驶座,对赵有时说:“翟闵公司走不开,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赵有时笑笑,“能有什么想法,他不可能一走几天。”
许宁观察她一阵,下结论说:“你还没跟他复合,但有旧情复燃的趋势。”
赵有时含笑不说话,许宁说:“需要我给你上课吗?”
“不需要,也许到时你需要我给你上课。”
赵有时顶回一句,许宁一滞,耸耸肩沉默下来。
村庄的地势好,用不着爬山过河,车子就能直达,只不过远了一些,等抵达目的地,天色早已全黑,赵有时也已饥肠辘辘。
几人先在民宿里休息,民宿老板是淳朴的村里人,早已替她们准备好一桌农家菜,收费还极其便宜,道歉说:“房间有点简陋,今天时间来不及了,我明天再收拾收拾,你们别介意。”
赵有时说:“不会,这房子特别好,我很喜欢!”
许宁虽然住不惯,但也没有嫌弃,她悄悄对赵有时说:“这房子有看头,房檐上的花样很特别。”
吃完饭,她立刻推着赵有时去房子外面拍照,夜晚和白天的景色不一样,许多白天体会不到的细节,在夜间会放大数倍。
赵有时指着小飞虫笑道:“给它们来个特写!”
许宁一脸嫌弃,赵有时笑嘻嘻地夺过相机,把粘在房檐上的小飞虫也拍了进去。
回屋后赵有时倒头就睡,明明觉得很累,她却睡不着,干躺一阵,她坐起来捏了捏腿,自己按摩比不上他人按摩舒服,赵有时捏了一会儿就放弃,又重新躺下,翻来覆去许久才睡着,第二天起床就发觉右腿有些不舒服,缓了许久才爬下床,自己坐上轮椅。
许宁的工作效率非同寻常,天未亮就已出门,现在又回来陪赵有时吃早餐,饭后她推着赵有时出去,让她以她现在的高度去欣赏风景,在外面跑了一天后,两人收获不少,相机里已全是照片,画本上还描了很多的花样。
晚饭赵有时吃得很少,右腿犯疼,她忍住不说,吃完就回了房,连灯也不开。
又捏又揉始终不管用,赵有时把被子垫在腿下,抓着枕头咬牙,痛到后来她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拿出手机一看,已经过了十一点,她想假如十分钟后还是疼痛难忍,她就把许宁叫醒。
十分钟还没过,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上面显示的名字让赵有时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委屈,接电话的声音却很正常:“喂?”
“还没睡?现在能不能起床,给我开个门?”
赵有时惊诧,爬起来用了五分钟才把门打开,民宿里的人已经全都睡下,屋外也没有灯光,翟闵站在黑灯瞎火的大门口,冲赵有时咧嘴一笑。
回到房间关上门,赵有时小声问:“你怎么三更半夜跑来了?”
“我处理完工作已经天黑了,还好,路上只花了三个小时。”翟闵打量完房间,又看向赵有时,发现她的眼角有水渍,心头不由一跳,问,“哭过了?”
赵有时矢口否认:“没有!”
翟闵何其了解她,回答如此迅速果断一定有鬼。他把赵有时抱上床,捏了一下她的小腿,问:“腿痛?是不是没带药?”
赵有时讪讪点头,翟闵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小药瓶,说:“没做任何准备就跑到穷乡僻壤的地方来,有什么着急的,许宁疯,你陪她一起疯?”
“许宁做事向来这样,想到就做,一旦拖延,兴致就没有那么高了,心境会受影响,采风效果会很差。”
“所以她也不管你的腿伤,让你穷折腾!”
翟闵的语气里是对许宁极为严重的不满,冷冷讽刺几句,才专心按摩起来。
他的脸上和胳膊上都有蚊子包,应该是刚才在门口等待的那会儿功夫被咬的,额头上都是汗水,开车三小时,现在已经一身疲惫,赵有时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腿部肌肉在他的手掌下渐渐放松。
按摩完,赵有时打破沉默:“我去叫醒老板,让他再开间房。”
“不用。”
“那你跟司机师傅睡一间?他的房间在另一边。”
“我打地铺。”
“打地铺?”赵有时一愣,说,“打什么地铺,我去叫老板。”
说着就要下床,翟闵一把摁住她:“你要是半夜再不舒服,哼一声我就知道,回去躺着,不用管我。”
他把灯关闭,再把空调温度调高几度,随便扯出一张毯子躺到地上,见赵有时盯着他不睡,翟闵一笑:“乖了,晚安。”
第二天许宁喝着粥来敲赵有时的房门,敲开后见到从里面走出来的人,一口粥立时呛住,咳嗽不止说:“小……小时!”
翟闵冷冷瞥她一眼,返回屋内,把赵有时扶坐到轮椅上,推着她走出来,赵有时说:“翟闵昨晚到的,早餐有多吗?”
后来许宁悄悄对赵有时说:“怎么说我也比他大好几岁,他要是有礼貌,该叫我一声姐,你看看他那眼神,简直把我当夺妻仇人!”
翟闵到来,为许宁的工作提供了不少便利,许宁早就看中一座山头,吃过早饭后抛下他们就走,走前叮嘱翟闵照顾好赵有时,赵有时其实也想上山,只是腿脚不允许,目送许宁消失在小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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