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什么乱七八糟的成语,贻笑大方。闵隽尘白她一眼:“我说过了,我没有偷你的东西。信不信由你。”
季澜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兴致勃勃:“哎,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人从胸口刺了一剑?是不是和你的同党分赃不均,他对你起了杀心?你一时没防备,所以被刺中了?”
她哪来那么多问题?不知道病人需要静养吗?
见他没回答,季澜又继续猜测:“那他为什么没有把你杀死呢?啊,一定是他刺了你第一剑时,心里想起你们过往一起扒窃的情谊,所以手下留情,放你自生自灭。你那个同党看起来也是一表人才,确实不像是那么坏的人。哎,那你好了之后还要去找他吗,你是不是……”
季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
哪来这么多词,喋喋不休的真烦。闵隽尘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隔着面纱还能感觉到她嘴巴动来动去,温热的气息传到他的掌心。直到她闭嘴没有说话,他才将手收回来。
这一来一回,却是牵动了胸口的伤,鲜红的血又渗了出来。闵隽尘的脸唰一下就变得惨白。
季澜一见就慌了手脚,忙不迭去喊大夫。大夫只好过来,又重新给闵隽尘上药包扎,忙活了一通,才将伤口给安抚好。
闵隽尘已是无力再和她纠缠,眼皮一阖便陷入了睡眠。
季澜坐在床边百无聊赖,便盯着他的睡脸出神。其实今天出门,她本来只想在都城附近逛逛,可是忽然心里有个念头,好像在驱使她走远一点,没想到,就撞见他晕倒在路边了。
当时她还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救人。待她翻过他的身子,发现是他时,一瞬间心竟然怦怦跳漏了一拍。
在南疆,她不是没有见过好看的男人,哥哥手底下有多少少将,个个都英俊魁梧,可她就是不喜欢。朝中的文臣又太过文质彬彬了。
直到今天,她才恍然,原来,她喜欢的,是这一型的啊。他昏倒在路边,脸色煞白,却难掩俊美;看起来清清瘦瘦,弱不禁风,可武功却很好。
他和他那个同伙,都是相貌好看,武功也很好的男人,为什么非要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呢?
季澜有些想不明白,但却更加好奇了。
但眼下天色快黑了,她要是再耽搁下去,回到都城一定会被哥哥给宰了。想到这,季澜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柜台上,对大夫道:“今天晚上这病人我就托付给你了。他要是丢了或者挂了,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大夫一听却是老大不情愿:“姑奶奶,我们这是医馆,又不是监牢。如果病人醒来非要走,我们也是留不住啊。”
季澜皱了皱眉,这也不是个办法。便取了医馆的纸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给大夫:“他如果醒来要走,你就给他看这个。他就不会走了。”
大夫乐呵呵地接过金子和纸条:“是是是,小的遵命。”
季澜回头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笑了笑,这才离开了。
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天黑前回到将军府。一进门,却是有点不同寻常的味道。平时这个时间,哥哥一定会陪着阿普在院里玩耍,嫂子一定会在旁边呼呼喝喝,今天,家里却出奇地安静。
季澜刚走近季连城的书房,便听到里头传来阿普的哭声。
“呜呜,我不要离开爹爹。娘,你不要生爹爹的气,不要带阿普走……阿普不想没有爹爹……”
季澜一惊,上前推开门,便见到季连城坐在书桌前,面色淡漠。嫂子抱着阿普在一旁哄着,眼中却有着决绝的神色。
季澜慌张道:“嫂子,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走?”
华音脸上闪过一丝歉疚,缓缓道:“季澜,我原本应该早和你说的,但是,我一直不知怎么开口。我和你哥,其实……”
话到此处,季澜却是冲过去拉住她的手,情真意切道:“嫂子,我不是小孩子,你和我哥的事情,我怎会不知道?可是我以为这三年相处,你可以慢慢忘记那个人。我哥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他对你更好的人了……”
华音咬住唇,不知如何回答她这句话。有些事情,不是时间就可以改变的,也无法比较谁的感情更多。
此时,季连城却忽然站起来:“季澜,别胡闹。”说着走到华音面前,抱起阿普:“阿普乖,和娘亲回金陵去。爹爹有时间再去看你,好吗?”
阿普揉着眼睛哭得撕心裂肺:“阿普不要,爹爹骗人,爹爹一直骗我……”季连城不断哄他,他却只有哭得越伤心的份。
华音被这哭声扰得心头一片烦乱,陡然将阿普从季连城身边扯过来,疾言厉色道:“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你迟早是要离开这个爹爹的。你是男子汉,一辈子跟在别人身后不丢脸吗?”
阿普被吓得收敛起哭声,脸上却是满满的委屈:“什么这个那个的,阿普只有一个爹爹。娘亲坏坏……娘亲坏坏……”说着便推开华音,步子蹒跚地跑出了门。
华音怔了片刻,终是捂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