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天晚上,她再次借口上茅房打算找机会开溜,小谢又跟了出来。幸好她早有准备,在脚上栓了一根细绳,连着屋里的烛台。小谢刚一出门,她就扯倒了烛台,屋子里一片火光燃起来。
“我们的行李和银票啊,小谢。”华音佯装着急地喊着。小谢一下子也慌了,赶紧趁着火势不大跑回屋子里去取东西。
就是这个时候了。华音冲到客栈外头,解下马车,直接骑着马就跑了。等小谢反应过来,她的人早不知溜哪里去了。
此时的玳望城已经厮杀成一片血海。季连城连攻了玳望城三天,终于将城门攻破,率兵而入。玳望城的百姓早被安排北上,留在城中的只有原本戍守边境的营兵。即便如此,众兵士却没有一个退缩的。身为一个军人,临阵脱逃是最可耻的,要死不如就死在战场上。
城门被破的那一刻,骆羿山和李秋狄骑着马等候在玳望城的大街上。骆羿山回头问自己的兄弟:“你怕不怕?”
李秋狄握着剑,手指擦过剑刃:“羿山,这三年你我情同兄弟,却一直没有结拜,实在太可惜。但我心中已将你当做大哥。你我之间必须要活着一个。若我不幸……”
话没说完,却被骆羿山抢过:“要死也是我这大哥的先死,哪有大哥的保护不了弟弟的道理。”
李秋狄苦笑:“我意思是……”
“不论你什么意思,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季连城一马当先冲入城内,第一眼便看到李秋狄在不远处等着自己,顿时血红了眸子,长剑一拔飞奔而来。
听说季连城在南疆是被兵士当做神一样的存在,因为每一战,他都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兵士被感染了这股气势,也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南疆那么多年,从来没打过败仗。
李秋狄笑了笑,这一次,他便要破一破这个不败的神话。
“羿山,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骆羿山还未来得及阻止,就见他不要命地驾着马冲出去,与季连城在马背上打了起来。
四面八方交织着兵将的怒吼声、刀剑长枪的碰撞声。李秋狄觉得整颗心都烧了起来,他的剑抵着季连城的,两人的眼神之中,都是灼人的恨意。
“李秋狄,我说过,再见面,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季连城咬牙,表情阴狠无比。
李秋狄却是笑得从容:“这正是我所求。若不杀了你这种小人,我对不起华音。”就算他功夫再了得又如何,一个男人,得不到一个女人就想毁了她,这还算是男人吗?
李秋狄驾着马回了个身,长剑朝季连城扫过去,被他横剑一挡后,又迅速地扫向他的下盘。季连城连忙一跃而起,同时用刀挥向对面。李秋狄下腰一避,拉过缰绳将距离拉开了两步之后,忽然跳上临街的屋顶上。
季连城穷追不舍,两人转眼间便在屋顶上打了起来。没有了战马,两人如履平地,打起来却更是痛快了。眨眼间便几十个来回过去了,两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点彩,但这才是开始。
李秋狄再次以攻为守地进击,身法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季连城这么多年,还从未碰到过一个这样的对手,尤其想到这个人是华音心头所爱,他就无法冷静。一个走神,竟被他刺中了手臂一剑。
杀气顿时弥漫上季连城的眼睛,他笑了笑:“李秋狄,你当真以为这三年,华音和我只是挂名夫妻?你会不会天真得可笑了点?”
“少用激将法,季连城。你敢不敢光明正大和我打?”李秋狄剑指着他,表情森冷。
“我不过是说实话,你怕了?华音的胸口,有一颗胭脂痣,我说的有没有错?”
李秋狄握紧了长剑:“季连城,你这无耻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