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知道朝中最新调换了一批军中武将的职位,封长卿级别光够,自然不在其列,但他沾了这股暗涌的光,得以跟着换了个地儿,而内卫连一个小小散将的升迁情况也记录在册,被她看在眼里。
薇宁替他分析了下:“能去禁军是好事,在北衙呆久了,难有什么作为。”
封长卿点点头:“我明白,不过往后出入没以前方便了。”
最主要的是见薇宁不大方便了。
薇宁约摸着快要开宴,又同封长卿细细交待了一件事,她不知几时才能出宫,趁此机会让他给给长青会捎个信,他们既然收了钱,就得拿钱办事了。
不远处走过来一列仪仗,护着一乘抬舆往廊道这边来,少有人能在宫里用这玩意儿,不知又是哪位王侯,二人只得暂停了细语站在一旁垂首避着。
偏偏那些人到了薇宁与封长卿站立之处停下来,从抬舆上下来的人赫然是萧颂。他并非无意偶遇,今日入宫便一路寻来,岂料看见薇宁与一名男子低声细语,明显关系密切,不由得面色微沉。
早在薇宁入宫后第二日他便已经知道她的去向,连姑母将薇宁与一干人等召入宫中的用意也一并打探出来,原来他不在内卫的这些日子里,皇帝姑母竟悄悄地将薇宁送到谢吉安身边,虽然别人不知道女帝此举之意,萧颂却想到了姑母的用意,姑母爱才,看来她十分欣赏薇宁。刚知道这回事后,萧颂冒出涔涔冷汗,终日不见她有什么举动,竟悄没声息进了内卫,他不敢想像姑母对薇宁的欣赏变成信任之后,会出什么事。
她是怎么做到的?他不想看到薇宁做出什么伤害姑母的事,同样也担心她因此被姑母斩杀,接连几日都没有休息好,长夜独坐,甚至想找个法子将她一生都牢牢困在自己身边,似乎唯有这样,才能一世安心。
薇宁与封长卿恭谨一礼:“见过小王爷。”
萧颂的眼光落在薇宁身上,久久没有说话。
头一日与自己在马车里暧昧情思似乎要走到天长地久,第二日便跟另一个男人出门孤山赏雪,消息传回王府,他只觉满心苦涩,甚至想当面问一问,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问,难道他能给她什么承诺,她会愿意放弃一切?
他的声音淡然,似乎不经意缓缓问道:“叶薇?你为何在这里?”
真是明知故问,他一直派了人跟着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入宫之事?大概连她被暗暗召进内卫也猜到*分。
“学生应陛下所召,入宫协助几位女官为今日宴请略尽绵力。”
“那他是谁?你们在说什么?”
任谁都能听得出萧颂阴沉话语中的寒意,封长卿忍不住开口道:“在下是……”
萧颂冷冷地打断他:“我问你话了吗?”
一时间场面骤冷,薇宁想到谢吉安带给她的那些京中贵女的秘档,暗暗做了个决定,轻轻吸了口气回道:“回小王爷,封大哥与学生乃是同乡,来到奉都后全蒙他照顾才不至于过得艰难,自是有不一样的情份,今日宫中得见,难免多说了会儿话。”
情份?封长卿挑了挑眉,忍不住往旁边瞄了一眼,见他二人对答间眼中只有对方的模样,偏偏言谈却不是那么一回事,看来自己被她小小地利用了一下。
萧颂看着眸清若水的薇宁,心情有些复杂。难道她非要做得这般明显,宁可与京中声名狼藉的国师弟子同车出游,和同乡的风流公子亲近,方能显得同自己生份不成?
尽管他将她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仍是心中微冷。
“你是江南封家的?”萧颂转过头不去看她,冷冷淡淡地冲封长卿问话。
封长卿点头称是,拱手道:“见过小王爷,幸会。”
“很好。”他说完这两个字转身上了抬舆,脸上喜怒难辩,宫侍不敢怠慢,抬着抬舆往回走。
关于他成亲一事,从秋日拖到了冬日,虽然亲事未定,他的身子却拖得好了起来,虽然大小病症不断,但好歹是站起来了,不用日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他曾特意进宫要女帝收回成命,成亲之事暂时押后,可女帝从来都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见最疼爱的侄儿执拗反抗,独断专行的脾性竟也发作起来,自作主张挑出了几个人选,连静王那里也没过问,便直接交到内卫手中,先查清了底细再看谁更合适些。
萧颂自然知道这些,也不想多说什么,总之到时候成亲是他成亲,难道不成牛不喝水还能强按着牛头吗?
那列仪仗走远后,封长卿打破沉默:“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十分在意。”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奉天殿,封大哥,等我出宫咱们再联络。”
作者有话要说:急得上火,出火泡嘴都肿了,象难看的肉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