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怒反笑,马婕妤缓走两步,踱到了火盆边上,细细往那烧得正旺的炭火里边望了一眼。
“果真是个伶俐的丫头,我原本还想与你辩一辩,如今想来却实在浪费时间,我同一个即将变成死人的东西说什么呢?”马婕妤说着,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可是再仔细一想,就这样杀了你实在有些可惜,我想,那君泱若看到你半死不活,那反应才是更好笑吧?不过若是让你活着出去,万一你把我给捅出去怎么办呢?真是难得选择的事情。”
脸上的毒开始蔓延,温晚只觉得整张脸都是疼的,疼得像是被人生生将脸上面皮剥了下去,之后又撒上一把盐巴,一阵刺痛,一阵火辣。她低低垂着头,死死咬着嘴唇,下唇被她咬的出血,那块肉都几乎要被她自己咬掉了,可她却像是没有反应似的,仍在坚持着,不吭一声。
“这般疼痛也能忍得,倒是有几分骨气。”马婕妤笑笑,忽然唤进来原在门外守着的几个宫人。可是将人唤进来以后,马婕妤却又望向温晚,“我幼时曾听过一个传说,却不知你是否知道……嗯,听说,凡在世之人,油嘴滑舌巧言善辩者,死后都要被打入拔舌地狱,那地方,会有小鬼前来接待,他们会慢慢撬开人的嘴,用铁钳夹住人的舌头,生生拔下。”
“我小时候可害怕这个故事了,总觉得那样真是残忍,因为听说那些小鬼并非一下子将人的舌头拔掉,而是要把舌头拉长,慢拽,最终才能拔下,真是折磨人的事情啊。”说着,马婕妤顿了顿,很快又笑出来,“不过,听说很多时候,恐惧都是来源于未知,只要这些未知变成了已知,就不会再让人感到那么可怕了。”
马婕妤语义颇深,望向温晚的眼神也有些意味深长。而听了刚刚那番话,温晚不是猜不到她想做什么,于是从心底生出一份恐惧来,只是死死抑住自己的声音不愿让它泄出半分惊恐情绪,可纵是这样,她到底不过一个小女子,哪里忍得住?
终于,在那把被烧得火红的钳子凑近她的脸的时候,温晚终于忍不住别开脸惊叫出声,可惜那人并不理会她这般绝望的惨叫,反是用力地将她的脸扭过来,温晚立即条件反射的闭紧嘴巴,却不防被那滚烫的铁钳直直烙上……
室内回荡着铁板烙肉的滋滋声和女子凄绝的呜咽,这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带了无尽的苦痛与折磨,如幽魂低泣一般,这一点也不像是现实里会有的声音。不知是过了多久,当马婕妤修好指甲再望向温晚,她的脸上几乎没有几块好肉,满是挣扎时被烧红的烙铁烫出来的疤,唯有眼睛那一块地方的肉还是好的。
几乎被疼晕过去,温晚的头低垂着,手上的指甲早被掐进了掌心,模糊成了一片血迹。
正是这时候,她感觉下巴忽然被人大力地掰过来,抬眼,对上的却是马婕妤眉眼盈盈。她先前虽是疼着的,却不是没听见马婕妤说的话,温晚心知自己是活不下去了,或者说再活下去也不过苟且。看到马婕妤这般模样,她感觉很恨。
可是,见到温晚这般模样,马婕妤反是越发笑意清浅,却不防这时候温晚忽然一口含了污血喷了马婕妤满脸,马婕妤受惊,于是忽然便尖叫出声,原本捏着温晚下巴的那只手将她的脸往另一边一扭,温晚脸上被烙伤的地方于是顺着这一扭被撕裂得更加严重。可是,虽是疼至刻骨,她却觉得很爽快。
那些原在边上候着的宫人都被这一幕惊到,他们都是跟了马婕妤许久的,自是知道得罪了她会有什么下场,虽然温晚如今已算是很惨,那一口血喷得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爽快,但她或许不知道,这般行为能爽快的了一时,但接下来或许会比现在更惨。
拿着帕子将面上污血抹净,马婕妤的笑意有些狰狞。
“你的胆子……倒真是大得很。”
温晚张开嘴巴笑,口里是一片血肉模糊,她这样张着嘴,那些血就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淌了一身一地,满室都是极重的血腥味。
“哦,还能笑得出,只是,能笑得出,却怎么不说话了?”说着,马婕妤随手拿起一旁钳子夹了块木炭凑近她的发尾,“我倒是给忘了,你怎么还能说得出话呢?你若还能说得出话,那才真叫见鬼。”
火舌舔上温晚的发丝,一寸寸烧了上去,温晚使劲将头偏向一边,喉咙里发出蛇吐信子一般的沙哑声音,原以为这火要将自己的发丝全部烧尽,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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