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个人呆着,没有谁可以与她说话,君泱偶尔也会觉得有些寂寞,却并不后悔那时候将温采送走,并不后悔那时候叫刘康不要再来。
为难她,但他从来灵活,想到什么自然都可以做到。他不来,只是因为没有时间,只是因为刘骜在政事上对他的刁难。
这一日,做活做到一半,君泱却被人忽然从浣衣司叫回了小院。传话的是掖庭里的宫人,身份并不高,君泱也没见过,她的面上带了些诚惶诚恐的表情,像是一样。
而不远处的坤姑姑见状只当是没有看见,任凭那人将君泱领走,转了身继续指派着其他人做活,手里的木棍打得蹲在水池边上的稍有停歇小宫女几乎踉跄着掉下去,可对她完全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
一路上那宫人都很沉默,君泱也很想知道找她的人是谁,但问了以后,却只得了一句是个贵人,随后那宫人便再不说话。君泱被领到的是另一处小院的门前,到这个地方,那个宫人便停了下来,微微躬身示意她进去。
君泱一顿,略微有些犹豫,却还是走了进去。
刚一进了小院,那宫人很快便将院门关住,阻隔了院里院外的一切,那一刻君泱有些错觉,仿佛因为这一道门,于是这地方被隔绝出了两个世界。
院里边那个小屋的们并没有关,君泱不过是略一抬头,便能看到小屋里那个斟茶的背影。
那是个女子,身形窈窕,一身宫装华贵非凡,似乎听见外边的脚步声,她微微侧过头来,笑颜绝美明艳,随后,缓身做到一旁,微微侧了脸示意君泱过来。而君泱见状一愣,转身便欲离去。对于苏眉,君泱自认同她没什么好说的。
可她不过刚刚走出几步,却听见苏眉声音轻轻。
“见到我便想走,这是不想见我,还是害怕见我?”
君泱微微冷笑,“见而生厌,不见也罢。”
“哦?”苏眉似是觉得有意思,轻笑一声,“承然我见了你也是不喜,不喜到觉得厌恶,但既然我忍着这份厌恶来了……呵,你以为我只是来玩的?我也怕恶心了自己。”
虽然知道苏眉不是那般明媚,但以前也没有说过这般凌厉的话,如今却像是要将一刀刀的冷冽都放出来,宛如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恨不能将所有恶毒的话都说与她听。也许想爬到最高点的执念只因为曾经的无奈,而谁都会选择最简单的方式,可是心性却是可以自己坚持下来。
苏眉一直拿着自己的曾经当理由,告诉自己,自己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遭遇过那些不公平。其实不是,她本就是这样的,恶毒又不择手段,她也未必不知道这样不正确,否则她不会给自己找些什么理由,推脱给曾经受过的罪。只能说,她一直将别人骗着,将自己骗着,其实……她或许才是那个最可悲的人。
说着,苏眉抬步走到外边。
“这样的天气真是冷啊,再看君姐姐,便是有人护着,穿的也只能是这样的衣服,单薄又难看。以前觉得美人再是如何也还是美人,如今看君姐姐这般模样,忽然觉得我好像错了,包括,君姐姐早住进了这个地方,我却是现在才来看你,真是错了。”
苏眉的眼神落在君泱额角那道淡淡的疤痕上边,而君泱似是未觉。
“怎么,你今天来,只是来对我说这些的?”
轻轻勾唇,苏眉忽然又笑出几分娇俏的意味来。
“当然不是,我来这里,是受人所托给君姐姐带一句话的。唔,君姐姐可想知道,眉儿是受谁所托么?”
君泱不语,只是回头对上了苏眉的眸子,随后在对方含笑的话语中听见了三个字。
马婕妤。
马婕妤……君泱喃喃,心底忽然生出冷意,那份冷意里带着些恨,带着一个名字,是温晚。她既然已经做了这些事情,和她又还有什么好说的?是觉得那样还不够,是觉得她就算失了宠但只要活着就使她碍眼,所以还要再来赶尽杀绝吗?
望着眼前女子,君泱的眸中浮出几许凛然。苏眉害死了她的孩子,马婕妤害死了温晚,这样的人,就该是一路的。
苏眉面上的笑意越发明媚,“怎么君姐姐听到马婕妤这三个字,脸上的颜色瞬间就变了呢?还是忽然觉得有哪里不舒服的?”
那个笑似乎是苏眉一直带着的,可看着她这般模样,君泱却越发觉得陌生,每看一次都陌生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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