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就知道,你这么个怂样,肯定是跟姓安的有关”,他说着,欺身向前,我反射性后退一步。
我背后靠着墙,他两只手撑在我肩膀两侧,把我堵在身前,低头凝视着我,我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是大半夜,我这是引狼入室的高危行动。
“齐傲,有话不能好好说啊,干嘛啊你这是?”
“明真,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突然来找你了?”
他说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离我太近了,我不敢乱动,僵硬着身子贴着墙面,斟酌着回答:“这有什么好问的,你做事一向随心所欲没个章法。”
“是吗”,他眼神深邃,“既然你不知道真正的原因,那我来告诉你,昨晚,我跟轻语上床了……”
“齐傲你大爷,这种事你跟我说个毛线啊!”
我炸毛了,这算什么啊,大半夜的跟我说这个……
“怎么,吃醋了?”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吃你大爷的醋,你丫赶紧给我走开,该干嘛干嘛去!”
我试图伸手推他,他眼神幽暗,毫不在意我的动作,继续说:“确切地说,是上床未遂,你知道为什么吗?”
“齐傲,你别开玩笑了好不?你跟你未婚妻的闺房事,我真不好奇……”
“因为老子在关键时候喊了你的名字。”
我猛地抬头看向他,他盯着我说:“很不可思议吧,老子觉得也是,可是事情就他妈这么发生了,然后老子被打了一巴掌,上床未遂。”
“你……你疯了。”
“我觉得也是,周明真,你说你到底哪里好,老子怎么就栽你身上了。”
今天他是第二次说这句话,我也看着他,认真说:“齐傲,或许你对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感情,这么久了,或许只是不甘占了多数。”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求而不得的感情永远是最好的。
“别说的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他眼里慢慢盛上了怒气,“老子对你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用一个‘不甘’概括了?不甘心……你以为我没脑子吗,一个不甘心能值得我做到这个地步?”
他的话直戳我心窝子,我无言以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周明真,或许……如果真的只是不甘心,是不是得到你了,就不会再对你念念不忘……”
他越靠越近,我这才意识到害怕,瞪着眼急声道:“齐傲,别逼我恨你。”
“恨也总比不记得好,至少让你记住了我”,他恶狠狠地说,离我那么近,几乎咬到我的嘴巴。
我站在他的阴影里,不可抑制地想起被下药那一晚的荒唐事,忍不住开始颤抖。
“齐傲……”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愣了,伸手向我脸上摸来,我吓得闭上眼睛。
“你哭了?”
我听到他受伤地说,我呆呆的伸手摸上自己的脸,果然什么时候泪已然落下。
“哈”,他一下退开,自嘲般地笑着,“老子还没怎么着你,被老子碰让你这么难受吗?”
“我……”
他最终摔门离去,我颓然倚在墙边。
…………
直到手机突兀的响起,我拿过手机,感觉心都快跳出来,是安易风。
“喂”,就这么一个字,天知道我用多努力,才能让自己不颤抖。
“小真”,隔着听筒的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
“嗯,什么事?”
我僵直着身体站在那里,说出刻意疏远的话。
“就是突然想起,如果……要是我们好好的话,今天就该一起去了哪里……”
是啊,如果我们还好好的话,几天前我还兴致勃勃的计划要一起去哪里,手牵手,肩并肩。
现在却连幻想的资格都没有了。
沉默半晌,不过一句最俗套的话:“你,还好吗?”
他轻轻嗯了一声:“你呢。”
“我当然很好,吃得好睡得好。”
我刻意轻松地说,纵使过得不好,在他面前也不想落了下乘,我想让他知道,没有他我也照样很好,甚至比以前还好,但当他声音沉痛地说:“那就好,那就好。”的时候,我却有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感觉。
如果知道他当时发着高烧,已经不眠不休工作了两天,我怕是会不顾一切去找他,可惜那时我逞强,好像承认难过就会输了什么,带着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明明是你不要我的,现在这样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