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捐献给医学做贡献用的遗体,都是因为意外事故死亡的人或者是死囚的遗体。我们面前的这具尸体左胸有枪伤,也许是因为某种意外中枪而死的人。然而中枪而死,多数都和谋杀有着撇不开的关系,我突然有些好奇躺在玻璃柜里的这个人,身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里或许会有藏着有关这具遗体的信息。”这样说着,我将搜索的目的投向了靠在墙边的柜子,那里放着很多档案,也许我需要的信息正好在这里。
“哦,对了,我还发现了这个。”胖子将从进房间开始就拿着档案扑到了玻璃盖板上,“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有可能会成为线索。”
“是什么?”我拉开柜子的门,检点着一列列的蓝色文件夹。
“柜子里的手术器械数目对不上,这里有一份记录,配给这间实验室的手术器械是三把剪刀,一把手术刀和一个镊子。”三把剪刀?我的手停在了一份“遗体接受记录”前,想起柜子里之前放着的那个银色铁盘。胖子继续说着:“柜子里只有两把剪刀,可能被派出所的刑警拿走了,王他们检测过指纹,也许东西还没送回来。”
“这可能会成为线索,最好问一下。”检测指纹在当今有电脑的协助下,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那个案件已经过去一周了,剪刀却没有返还回来,让我不得不在意。胖子随即掏出了电话,应该是准备询问这附近的派出所。
而我这边手也没有停下来,已经将那份档案翻到了最后面,最近的一次记录信息。遗体是两周前送到了这间试验室,捐献者的姓名是顾佳伟,只有这么多记录。但是知道姓名也好办很多,运用一下警察的系统,任何与这名字相关的死者信息都会有所记载。我将姓名用短信发给了陆馨,顺便看了一下时间。
“好快,一上午已经过去了,都12点多了。”
“我们先去吃饭。”胖子刚好压了电话,“这群整天无所事事的人,让他们查个事情这么难,还给老子发牢骚。”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道。
“说什么那个案件完没有必要调查,浪费时间的,什么什么的。”胖子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无比轻浮,似乎是在学习电话那边的人说话。我们三个人本来的目的也并不是这个案件,但是经过这两天,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深入了进来。而且关于那片老旧的城区,总给我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可是现在掌握的线索却不够。邱云说邢天明去找过他,然而我们并未在这里碰上,难道他和我们调查的东西不同吗?正这样想着,“曹操”就来了。
“你们果然在这里。”邢天明双手后背,跨进了实验室中。
“你到这里干嘛?”胖子开口问道。
“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他的语气有些重,似乎非常的生气,“你们昨天和邱云说什么了?”
“我还想问你,你去找他做什么?”一被邢天明质问,胖子的语气也重了起来。
“什么都不知道,也想插手这个案件。”邢天明鄙夷的看了我们一眼,从怀里掏出几张照片丢在手术台上。我好奇地向照片看去,顿时胸口像是被一辆压路机碾过一般,喘不上气。我和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惊愕的看着面前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唯独身上那件白色的t恤提醒着我这个人是谁。
“邱……云?”我颤抖的声音发了出来,向邢天明去做最后的确认。
“尸体是在今天早晨发现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夜里,身上有很多伤痕,死前应该经受过严刑拷打,死因是利器割断了喉管,血液灌进肺部,最后窒息而死,死后被人用硫酸毁去了面容,指纹显示,就是邱云本人。”邢天明冷冷的说着,有丢出一张照片,是一个沾满鲜血的匕首,“这就是凶器,丢在了死者旁边。”
太残忍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离开以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本应被我们保护起来的人,却在我们面死去那种揪心的痛苦。凶手像是向我们炫耀一样,还毁去了死者的面容,更是加深了这种罪恶感。“我太失望了。”刑天敏继续责备着我们,“之前推翻我的推理时,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今天才知道你如此愚蠢。”
“邢天明,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胖子走近了邢天明,用庞大的身躯压迫着他。
但是,他却继续说着:“邱云是警察布置得线人,来监视新力大学后面那片小区。但是就因为你们几个人,不仅线人被人谋杀了,而且整个片区的人都失踪了。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调查这种无聊的案件。”
“什么?”我想狡辩,因为我们并不知道邢天明的行动方针,但案件终归还是发生了,现在再说这些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心灵上的罪恶也好,痛苦也好,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我要冷静下来,不能因为情绪的波动影响判断。“那边的现场呢?有线索吗?”
“你们还想插手,快点离开这里,别让我再看到你们。”邢天明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向我们下了逐客令。
迫于无奈,我们只好离开了实验室,但是我们绝不会就这样放手。调查才刚刚开始,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失踪的小区以及死亡的线人,这样的行为就像是为了消灭证据。我似乎从这个案件上看到了十多年前的影子,也许根本不用刻意的去调查当时失踪的事件,因为我们已经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