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骨上盖着几缕头发和未完全腐烂的皮肤。
“走吧。”皮德利在一旁拍了我一下说道。
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我望了一眼甬道中其他的房间,瞬间明白了这里的铁门被封死的原因。这样的房间,在这个地下研究所里面,不知道有多少间,而且看刚才尸体腐烂的情况,似乎已经有很多年了。我看了一眼已经走在前面的皮德利,跟了上去。
没一阵,我们跟随着那个犯人留下的灯光,走到了一扇灰色的隔离门面前。隔离门上的油漆也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露出了大片黄色铁锈。想着终于能出去了,我试着推了两下,可是隔离门纹丝不动。低头仔细地一看,才发现这一面没有任何门把手,好像只能从另一面打开。“妈的。”我大失所望的骂了一句,看着同样无奈靠在一边的皮德利说道,“只能等那家伙回来了,我们先埋伏一下吧。”
“等一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皮德利问道。
我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仔细的聆听起来,声音很小,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着什么。我左右环视着,两边的甬道一条是我们刚才走过来的,另一条是继续往深处去的,漆黑一片,但声音并不是从那里传来的。我将目光移向面前的隔离门,将耳朵贴了上去。好像门那边有什么东西,正在门上滑动,接着滑动声停止了,然后是“嘭”的一声轻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贴在了门上。一种熟悉的感觉,瞬间袭向我的大脑。
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我从门前猛的跳开,对皮德利喊道:“是爆破!离……”刚蹦出四个字,耳边一声巨大的闷响,隔离门几乎擦着我的后背,弹到了甬道另一面的墙上。一股硝烟味弥漫开来,我被这股冲击力打了一个趔趄。还未起身,就有几个人从背后压倒了我,这熟练地动作,是警察没错,终于有人来了。
“苍厉?”有人认出了我,把我扶了起来。
“邢天明!”我看到有7、8全服武装的特警,从隔离门后面涌了进了,并迅速向两边的甬道探索而去。
“你怎么在这里?”邢天明上下扫视了一下我,问道。
“比较复杂,我找到皮……”我的话说到一半,卡住了,因为本来在我身后的皮德利,消失了!“草!人呢?”
“什么人?”
“皮德利,刚还在我背后,跑了?”我焦急的左右找着,除了几个特警和邢天明,根本没有皮德利的身影。只有一种可能,爆破的时候,他在我没注意的时候,跑了。“借我一把武器,皮德利还在这里,必须找到他。你们怎么过来的?”
邢天明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交到我手上,说道:“我们来的时候和一伙武装人员交火了,他们退到了这个地下设施里面,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遇到了绑匪,也碰到了皮德利,听绑匪说这里是一个废弃的研究所。”
“皮德利和你在一起?”邢天明问道。
“刚才是的,但爆破的时候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检查了一下手枪里的弹药,打开保险,上好膛,对邢天明说,“你没碰到胖子吗?他去找你们了。”
“没有。”邢天明这么一说,我心里忽然担心起来,希望胖子不会有事。
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我借了一套避弹衣,马上参与到了行动当中,和邢天明一起朝另一边的甬道走去。这边的甬道没有任何灯,但是因为特警已经参与了进来,各处都已经放上了战术手电,比原先那种昏暗的灯光要明亮许多。我从邢天明的得知,局长陈贤宗在3多小时前,接到了绑匪的电话,作为人质交换,来到了这片老城区。然而刚刚到达这里,一伙武装人员就从城区里向他们展开了猛烈的突袭。陈局长受到了枪伤,警察与这伙人迅速展开了火拼。那个时间应该正好是我们准备分开行动的时间。之后由于特警的加入,恐怖分子的火力被压制住,但是他们很快的退进了这个地下设施里面。警方无法从正门攻入,却刚好发现一口老井下,有一个隔离门,所以邢天明带着一队特警杀了进来,没想到碰到的人会是我。
当然了,我也把我们发生的事情向邢天明转达,并且告诉了他那份研究资料的重要性。以及我们碰到的绑匪和他的同伴,我被绑匪搞晕,然后碰到了皮德利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他先是对于我们违反父亲的命令,进行了严厉的批评,但最后还是允许我和他一起行动,并且马上将胖子和雷立行他们的情况汇报给了指挥车。
和特警一起行动要安全很多,他们有精良的装备和各种开锁爆破的技术,一路上没有任何耽误,我就在不知不觉间被带到了另一扇的隔离门前。门已经被之前到达的特警打开,我闻着一股火药味,和邢天明一起闯入了门的另一边。
同样又是一条甬道,但只有两扇门,一扇是刚被爆破的隔离门,另外一扇则是尽头的铁门。我和刑天明蹲在铁门的一边,排成了一列。而另一边的两个特警看我们准备好后,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缓缓地拧开了铁门。
“吱呀”一声,我的心已经系到了嗓子眼儿上。铁门露出了一个缝隙,然后缝隙逐渐变大,当达到一掌宽时,两个特警突然起身,冲了进去,几乎同时,我听到了连续的枪响。接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一下被甩进了甬道内,滚落到我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