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激烈震荡了几下,好像天旋地转一般,再下一秒,我感觉我们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
这一觉好像睡得很长,而且很不安稳,因为我就算是在睡梦里,也总是想着小肉球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我感觉我好像努力了许久,才挣扎着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是一片白。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以及白色的人。
我以前就有过困惑,为何医院就一定要是白色的呢?这样让病人在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是在医院,这心情,肯定不会好啊!
我想翻个身,可是却翻不动。而且整个身体的器官都开始苏醒过来,一阵激烈的疼痛几乎要刺穿我的全身。
坐在一旁的男人站了起来,他的脸在我的眼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是我知道他是谁,我没有失忆。
我想叫他,可我竟然发不出声音来了,只好是动了动嘴型,让他知道我在叫他。
他走过来俯下身,轻轻的贴着我。虽然他似乎很想抱我,可是又怕靠近我就会把我弄疼了似的。他只好一声比一声还要悲戚的叫我老婆。我很难过,然后把他搂得更紧了些。可我却有其他的担心,“小肉球呢?小豆子呢,还有陈青……”
我无法发出声音,只有喉咙处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来。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些。我想要挣脱他,因为此刻的沉默,简直就是噩梦。
顾远感觉到我情绪激动,他安抚着我,“你才刚醒,别乱动。”
“可是……”
“小肉球和小豆子很好,你用整个身子护住他们,小肉球一点伤都没有,小豆子也只是腿部刺进了几根玻璃残渣,只是你的整个背……”
顾远好像说不下去了,他的情绪变得很激动。怪不得我一直觉得整个背部火辣辣的疼呢,原来是如此。
“那陈青呢?”我抬起手比了一个比较高大的手势。
“他……”顾远明显犹豫了一下,眼色也有些闪烁,“他也挺好的,你别担心。”
我喝了一点温开水后,感觉喉咙里总算是舒服了些,也总算能发出声音了,“让他来见见我。”
“他也做手术了。”
“那我去看他。”
“你也动不了,你的左腿还打着石膏呢!”
“那你用手机去拍张照片来给我看看,好吗?”
顾远见我这么坚持,总算是说了实话,“他没有醒的过来,他的心脏和大脑都受到了严重的冲击,所以……”
我发不出声来,可是眼泪却迅速爬满了整张脸。醒不过来了?我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可是我却不敢也不愿相信。我无处发泄,只好抬起手就往他的身上拼命砸去。
可是,事实就是那样,顾远告诉我,这不是一场单纯的事故,他估计我是被人跟踪了,不过陈青却成了替罪羔羊。
顾远和我说这种事的时候,我已经出院了,离那场无法回首的车祸,已经快一个月了。
陈青已死,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下葬那天,天下起了雨。
顾远起初不让我去的,但是在我的坚持下,也只好把我抱上了轮椅,推着我去了。
大多人都是讨厌下雨天的,可是我却对这雨水充满了感激。我甚至一厢情愿的想,这应该是他在哭吧,因为他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才会留下不舍的眼泪。
陈青的父母年纪都大了,加上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唯一的独子,在这种致命的打击下,早已病倒。所以陈青的丧事都是顾远办的,而且顾远在陈青的坟前说过,他会一辈子把小豆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小肉球的哥哥。
聂鑫也来了,他向来都是个很爱笑的男人,可是今天的他,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十分严肃和忧伤。他摘下墨镜,在陈青的坟前磕了三个头。
我在雨中看着这一幕,耳边突然回荡起熟悉的声音来。他说,“我以后都是你的大哥,你有困难,我自会帮助你,保护你的。”
原话是不是这样,我却有些想不清楚了。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我总是感觉这一切都好像是梦,我真的很想从噩梦中醒过来,可是却又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可怕,可怕到令你根本分不清这是真是假。
我觉得他的举动有些奇怪,事后忍不住问起他为何会这样,他说当年陈青要买高额的意外险时,他还在一旁开玩笑,说他该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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