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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明洋不太愿意回答,所以我只把出事车辆的车牌号码报了一遍,“这车呢?你熟悉吗?”
刘明洋总算是感觉出了事情不太寻常,他也总算是开口了。“照片是我和刘梦晴一起照的,当时在民政局照了相准备办理结婚证的,可是她临时反悔了,所以她就把我们的照片给剪开了。说是留个念想,我留着她的,她留着我的。”
刘梦晴?又是一个熟悉的人?我的心有丝抽痛,我压制住心底的恐惧,继续问他,“那这车……”
“这车我不知道,但是估计是刘孜饶买给她的吧。她从民政局离开的时候就上了刘孜饶的车,我也是澡那个时候才知道,她和我表哥早就关系匪浅了。”
刘明洋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压抑的。我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当初我是知道一切真相的,可是却忍着没有告诉他。如今,他的心应该是被刘梦晴伤得千疮百孔了吧,就好像18岁的阳信被19岁的刘明洋伤了一样吧。
只是,这些心里的伤和刘梦晴命悬一线的处境比起来,又算得上什么呢!我最终没有忍住心底的悲戚,哭出了声音来。
“刘明洋,刘梦晴出事了,车祸……”
我和警察一起到了医院,刘梦晴在救护车上做了紧急救助后,到了医院就直接送进了抢救室,可是这都快三个小时了,只见护士和医生一直往里面进,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来。
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我们却又刻意的忽视掉不好的预感。因为,人生真的需要奇迹。
刘梦晴三度中止了心跳,可是在第四次电击的时候,她还是没有醒过来。在医生都宣告要放弃的时候,没想到监控仪上突然发出了“滴滴滴滴”的声音,而不是死亡后的那种拉得很长的“滴……”
奇迹总算是来了,我和刘明洋在楼道上相拥而泣。在恋爱的时候,我们曾经偶尔拥抱过,不过都是那种轻轻的,可是此刻,我们却把对方抱得那么紧。
可是这个拥抱,与爱情无关,只与被救活的生命有关。
出事的路段没有摄像头,警察说若不是我照了相片留下了证据,那案件的进行也不会这么顺利。他们在数据库里找到了肇事者的车牌号,还查到了车主。
结果还是令我们很意外,车主竟然是刘孜饶。
这段时间,一直是刘明洋在照顾刘梦晴,而我每天也会抽点时间过来给刘明洋送饭。他一直在打刘孜饶的电话,可是那电话早在千万年前就关机了。
每次我送来饭,刘明洋要么干脆不吃,就算是拿起了筷子,那也只是随便吃了一口就放下了。他最近给公司请了长假,每天都给昏迷中的刘梦晴读故事书,唱歌。他胡须已经爬满了整张脸,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气、又令人心疼的他。
“你一定很爱她吧?”
刘明洋良久后才说,“恩,我知道很爱她,当时眼看着她和刘孜饶走了后,我的心很痛。可是我知道爱情不是索取,而是要祝福对方过得更好。”
他说到这里,懊恼的一拳打在自己的脑袋上,“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我是个自以为自己很酷的笨蛋!当时我就应该拉着她不让她走,那说不定她就不会吸毒,不会酗酒,不会出车祸,也不会瘫痪。”
刘明洋泣不成声,我只好尽量安慰他。“刘梦晴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她的生命力很顽强,我们已经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奇迹了,说不定我们还能看到呢。”
刘明洋却不是那么乐观,“不可能的!医生说了,她的脊椎和尾骨几乎都粉碎了,想要能够走路,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若是现在把话说得太满,以后大家可能会遭受到更大的打击。所以,还不如真的认清现实的好。
可是,现实又是什么东西呢?
我下了楼,顾远在车里等我,他最近也很忙,不过有空的时候还是会开车送我。“怎么样了?”
我朝他勉强一笑,“老样子。”
我们两个沉默了许久,不过我最终还是打破了沉默。“顾远,我总是觉得有许多事情都很不对劲儿。”
“你说来听听。”
我看着顾远开着车的、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开口,“我总觉得,你的公司,以及我遭遇的车祸,都和一个人有关,不对,应该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