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只觉得眼睛更酸:
“我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你问有什么标志性建筑?有,街角有一家KTV,店面不大,叫‘鸿歌’。
没了,不行,他们过来了。”
她马上挂断对话,朝对面的写字楼跑去。街对面那三人也看到了她,一人骂一句“我-操”就冲过来。
楼里已经熄灯。
沅芷不敢坐电梯,从安全通道里走楼梯到三楼。奶黄色的安全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进入昏暗的长廊。两旁是紧闭的房间,她试着推了推,发现都上着锁。
她听到身后的楼梯里传来脚步声,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尽头。那一侧的安全门后,楼梯的平台上有一堆杂物,很大的衣柜、冰箱箱、一些无用的纸盒。
三人走到这里,在原地打了会儿转。沅芷躲在衣柜后面,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层挡板。她连呼吸声都不敢放大。
矮个子的小心翼翼地说:“南哥,我们分开找吧?她跑不了多远。”
中年男人忽然发难,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矮个的嚎叫一声,抱着膝盖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男人叉着腰还在骂骂咧咧:“臭婊-子,贱货!别让我逮着!妈逼的,狗东西!”
矮个子搜索楼下,高个子朝楼顶去了,中年男人坐在台阶上,原地抽烟。
烟味在楼道里扩散。
她呼吸凝滞,手脚僵硬。
脚上忽然瘙痒,沅芷不敢低头,拼命忍住不要动。更多的耗子从衣柜的角落爬出,在她脚背上钻来钻去。
她平生最不能忍的就是这个,此时到了极限——
中年男人听到身后的嚎叫,回头的速度已经够快了,还是被她跑掉。这个女人风一般冲进安全门内,朝楼道另一侧、来时的方向奔跑。
他招呼矮个子和高个子分开包抄,绕到对面,自己从这个方向追上去。
沅芷听到前面的安全门里也有响动,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站在楼道中央,进退不得。
“跑啊,怎么不跑了?”中年男人憋了一肚子火。他随手在地上捡了根木棍,一下一下拍在掌心。
沅芷左面是矮个子和高个子,右边是持棍的中年男人。
掌心渐渐冒出汗,腿脚发软。
只恨爹妈少生了条腿。
一人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拖到楼梯口,一人按住她手,反剪在背后。中年男人持棍,甩手两个巴掌先掴上去。
沅芷半边脸顿时麻木肿胀,嘴里有血腥气,咸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来。
“跑啊,怎么不跑了,臭三八?”接着是一棍打在她的膝弯里。
沅芷痛得跪下来。
头发却被这个中年男人扯住,猛地一拉,硬生生带起了她的头。掐着她的脸,让她仰视他:“不是挺能跑的吗,啊?现在装什么死啊?”
沅芷说:“他给你多少钱,我给十倍的。”
话音未落,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三八,有钱了不起啊?哥几个本来干得好好的,现在被逼着回乡下,这都是因为你这贱人。”他一边说一边打,一连打三个,自己都觉得手疼了,才停下来。
“有几个臭钱就是大爷?我呸,现在还不是像只母狗一样趴在地上!”这人手里的木棍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背上,沅芷整个人跪倒在地,另一人扯住她的头发拎起来,强迫她保持这个姿势。
中年男人也累了,棍子高高举起,准备最后狠狠一下结束。
闭着眼睛,沅芷都听到那棍子在空中划过带起的迅疾风声了,不能动,不能躲,干脆听天由命,迎接这致命的一击。
臆想中的剧痛没到,昏昏沉沉中,耳边听到激烈的搏斗声、棍子击打在*上沉闷的响声,还有惨叫哀嚎声……抓住她头发的手忽然松了。失去支撑后,她趴倒在地,努力想起来,却一点力气都提不起。
片刻后,楼道里终于安静。有人走到她面前,扶她起来,轻轻拍她的脸:“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黑暗里,小楼白净的脸,清澈的眼,那双乌黑的眼睛里此刻写满了担忧。
她已经说不出话,余光里看到他背后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掏出了一把枪。
“小心!”
小楼看到她脸色大变时,就知道有异。他都没回头,一腿踢这衣柜堵住安全门,同一时间单手搂住她,抬脚踏在楼梯上,借力把她推进了头顶天花板的换气扇中。
他随后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