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说到自己上大学,工作,娶妻生子。也没个顺序,想到哪说到哪。当然有的事情不能说的,还是没说。
发生过的事情,讲起来不免情绪激荡,泪花就憋不住,涌了出来。但这样,却愈发让人感觉真实。
等尚文远花了几个小时把未来发生的“往事”讲完,尚瑞达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他压根没想到,对儿子的一番盘问,竟是问出这么个结果。
他相信儿子说的都是真的,说老实话。出去的这两年,对外面灯红酒绿的生活,他已经沉溺进去了。当初出去的时候那一番雄心壮志,也被社会消磨得无影无踪。或许是一个人寂寞,也或许是迷茫,他确实对一个叫罗华的女人,动了心。
这样一对照,如果不是儿子写信让他回来,估计后面的事情,真的会如儿子描述的那般。因为自己的混蛋,导致整个家庭四分五裂。自个一死百了,但给家人留下的,却是万丈深渊。
起身走过来,紧紧抱住儿子,流着泪,用力的揉着儿子的小脑袋,喃喃自语:“儿子,你的这个梦,做得好。要不爸爸就成千古罪人了。爸爸混蛋,不是人。不过你放心,爸爸不会再做那些混账事了,咱们一家,以后好好的,再也不分开。”
父子俩抱着哭成一团,直到南山饭店外的大钟塔,发出四声铛铛的报时提示,两人情绪才平静下来。
尚瑞达拿大手,把儿子脸上的泪水擦干,柔声说道:“梦里的那些事儿,谁都别说,咱们爷俩,都烂在肚子里,带到棺材里去。”
人一旦有了秘密,而且是那种绝对不能说出去的秘密,憋在心头里久了,就成了心魔,总有一天要爆发出来,让人彻底崩溃。
尚文远把这个秘密用梦境,给老爸说了出来,心魔尽去,人自然轻松不少。
至于尚瑞达,知晓了儿子还是儿子,只是做了一个梦,尽管这个梦是那么真实,真实得让人恐惧。但梦里的那些事,不是都眼看着远离了么,自己造的孽也没发生,自然心情舒爽了不少。
反正都到了这个点,父子俩睡意全无。尚瑞达干脆就抱着儿子,窝被子里,说起了开心事。
“快600万啊,以前想都不敢想。儿子,这么多钱,你觉着该怎么花啊?”
“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呗,反正交到您手里,您只管安排就是了。”
“呵呵,这都你赚的钱啊,爸没那个本事,以后还得留着你跟你哥娶媳妇儿呢。”
“我的还不是家里的,分那么开干嘛啊?再说了,娶媳妇儿还早着呢。”
“嗯,也是,那我想想啊。”尚瑞达很开心的搂着小儿子,构思起花钱大计,“这万川是不能待了,来来去去的,很不方便,要不咱们在江陵买房子吧。”
“当然好啊,不过房子太小不成吧,咱们家人这么多。”
“嗯,我算算啊,你爷爷一间,你大姑、二姑各一间,你们三个三间,我跟你妈一间,哟,有这么大的房子吗?”
“估计没有吧,除非是别墅。”
“啥是别墅?”
“就小楼房,很多个房间。”
“那倒是可以,不过,这个什么别墅,贵不贵啊?”
“应该很贵吧。”
“有多贵?咱这500多万够买几套?”
“还几套?爸你想多了吧。”
“那我明儿就问那个老耿去,他今天跟我说,买房找他呢。”
“老耿是谁啊?”
“就建行的一个行长。”
“那可以。”
……
父子俩就窝在一个被窝里,这么一问一答,渐渐的,就都睡着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秋日金黄的阳光,穿过没合拢的窗帘中间的那层轻纱,静静的照在隆起的白色被子上。犹如时光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