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主编直觉觉得眼前的少年很危险。
少年叫祁睿,正吊儿郎当地坐在主位上,笑睨着会议室里的所有人。
包括他。
文主编平静地喊:“祁总。”
祁睿朝他一颔首,转动座椅把旁边的椅子拉开,说:“文主编坐这边。”
所有人落座后,祁睿淡笑着开口:“我知道你们对我这个空降的人没什么好感,不过我还是要先强调一下我的三个用人原则——听话,听话,听话。我下的命令,没有时间给你们重复第二遍,明白了吗?”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祁睿随手一点,就出了一个面带不屑的中年男人,哼笑着说:“你可以从‘桥梁’离开了。”
中年男人愤怒地拍案而起:“凭什么!你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别仗着自己姓祁就自以为了不起,有本事你给我个理由——”
祁睿说:“要理由吗?长得太丑,有碍观瞻,留着你影响我心情。”他笑眯眯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瞅着中年男人,“还有,对我不满可以,不要让我看到或听到,原因我刚才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应该不用再重复了吧?”
祁睿的目光笑里藏刀。
中年男人一屁股坐了回去,满身都是冷汗。
中年男人被保安请出去后,会议开得很顺利。
基本都是祁睿在吩咐任务。
文主编有条不紊地将祁睿的安排记录到笔记本上。
字体整齐而漂亮。
开完会后祁睿留下了文主编,等其他人离开后把椅子一转,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文主编。
文主编安静地接受他放肆的审视。
祁睿突然坐直了,往前一靠,抓起文主编的下巴笑眯眯地夸道:“真漂亮。”
真漂亮。
这种名词可不是用在男人身上的。
文主编想起了一些不堪的回忆,比如说他被逼到极致的时候想向人求助,却发现对方正用龌龊的目光觊觎着自己这张脸。
那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居然真的一无是处。
只剩一张脸。
文主编微微偏开脸,冷淡回道:“多谢夸奖。”
祁睿站起来把文主编困在椅子里,笑容更加可爱,说出口的话却一如既往地危险:“文主编真以为我在夸你吗?”
文主编坦然地说:“嗯。”
祁睿说:“不错,不愧是背叛过薛家表哥的人。”他重新抓起文主编的下巴,和文主编对视,“换成别人,早离得远远的了,你居然还哄得祁明表哥那么信任你,文哥文哥地喊。论不要脸的程度,你可真算得上是一流——我突然夺了你的权,让你很不高兴吧?”
文主编并不生气,迎上祁睿的目光说:“我本来就只是代理一下,谈不上□□。”
祁睿说:“那就好,我还真怕你生气。”他的手往下探,轻抚着文主编的脖子,“万一你一生气,转头背叛了我单纯的祁明表哥怎么办?他会很伤心的。”
文主编说:“祁总放心,在您的用人方针下我没有背叛的余地。”
祁睿满意地一笑,站直了身体,说:“也对,我不会给你背叛机会。”他朝文主编伸出手,“那么我们合作愉快。”
文主编站起来握上祁睿的手:“合作愉快——”快字刚落音,他膝盖一顶,手肘一撞,顺势给了祁睿一记过肩摔,接着才淡淡地说,“祁总也请记住,我不喜欢别人动手动脚。”
祁睿就地翻身坐了起来,哈哈一笑:“不错,带劲,能这么摔我的人可不多了。怎么办,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说怎么办才好——”
文主编打开门走了出去。
文主编回到家后思绪仍未平静。
他不算太生气,因为他知道祁睿有理由不喜欢他。他曾经背叛过祁睿表哥,由于他误信尤里斯家的人,险些让祁睿表哥家遭遇灭顶之灾。虽然祁睿表哥撑过了那场危机,他们之间却再也没有情谊可言。
祁睿表哥直接支持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入主文家,他从此一无所有。
四方求助无门之后,他尝试过自杀。
他卑劣地认为这样也许能让祁睿表哥后悔。
那时他从来不曾反省过自己的背叛对祁睿表哥而言是多大的伤害,只觉得世界不公,他要用死亡来报复。
到鬼门关前走过一遭,他才彻底想通。
不管是不是误信,背叛终究是背叛。
现在他跟着祁家小儿子做事是想弥补一下当初的过失,因为祁家小儿子正和金·尤里斯搅和在一起,他过来负责起“桥梁”这边的事务也算是帮上一点忙。
他也只有这点能力,更多的他就做不到了。
祁睿不是祁家人,祁姓是后来才改的。文主编对他的了解并不多,从这次见面的表现来看,文主编觉得这少年应该是个非常护短的人。
反正看祁睿对下一季度的安排也不像在胡来,随他折腾吧。
祁睿果然把文主编折腾得够呛。
他每次会议总把文主编安排在身边,然后面带笑容地给文主编的工作挑刺,把文主编批判得体无完肤。
文主编面不改色地接受祁睿的所有意见。
因为祁睿挑刺时虽然有着刻意刁难的成分在,很多意见却是中肯的。
这世上果然有许多天才。
他只是普通人,所以不能听不进别人的话。有能力远高于自己的人肯指出自己的错误是好事,他理应高兴才是。
这天开完会后文主编又留在公司加班。
助理不放心,留下来陪他到很晚,眼看饭点过了文主编还不休息,自发地下楼买了饭回来。
文主编笑着说:“谢谢,你也没吃,坐下一起吃吧,吃完你先回去,我留下再收一下尾就可以了。”
助理愤愤不平地说:“文主编你下班时就说要收尾,现在都还走不了。那个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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