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太不是人了吧!要打要杀当面真刀真枪地干,拖累家眷算什么东西!”舒蕾急了。
“你小点儿声!”何胜男警醒她,继而鼻腔中哼了一声,“什么东西?他本来就不是个东西!”
“成!你踏踏实实去会场吧,皇甫大姐那儿我去帮你搞定!”舒蕾拍了拍何胜男的肩膀,揽下了这桩事儿。
“多谢你了!”何胜男感激地冲她点点头。
“矫情!”舒蕾剜她一眼。
a城。
市京剧院的家属楼小区。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不知道多久了。车里的两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轮流观察着车外的光景。
他们泊车的地方很巧妙,从左侧的车窗往外看,能看到何胜男家的食杂店;往右后方看,则能看到何胜男家的单元门。
两个人几乎没有交流,无论观察还是轮流休息都差不多无声地进行,配合得很是默契。
傍晚时分,小区里的住户下班的、放学的,陆陆续续都各自归家了。这会儿是食杂店最忙碌的时段之一,何玉一个人照料生意,忙得脚不沾地的。
将近十点的时候,小区里渐渐回复了平静,连夏日里乘凉的人们也都大多收拾着回家准备洗洗睡了。一幢幢水泥建筑里亮起了千百盏灯,氤氲着最接地气的人间烟火,以及天上淡淡的一勾月牙,表明着这又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夜晚。
食杂店里这个时间基本上已经没什么生意上门了,何玉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水电煤气,确定都关好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锁好了店门,一步一挨地往自家的单元门口走去。
黑暗中,车里两个男人的目光随着她的脚步一点一点地挪动着,透出冰冷的气息。
“跟昨天一样,也是这个点儿打烊。”一个梳平头的男人低声说。
“没错儿!这老太太昨天就这样!”另一个年轻些的男人有点儿急躁了,“要不要告诉老板?”
“昨天不是告诉了吗!”平头男人道。
“那我们……还在这儿?就这么盯着?”
“急什么?老板有老板的打算,让咱们干什么,照做就是了。”平头男人显然更有经验。
年轻男人喉间滚了滚,似有些不踏实,“哥,你说,老板他不会让咱们……弄死这老太太吧?”
平头男人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那是老板决定的,咱们只管照着做,多余的甭问!”
“可……那是条人命啊!”
“嘿!老板给你的钱,还不够你豁出去弄死条人命的吗?”平头男人目含凶光。
年轻男人还想说什么,可一想到大把大把的钞票,吞了吞口水,不再做声了。
他们在车里说话的当儿,何玉已经进了单元门,上了楼。
小区里回复了平静。
两个男人抬头看了看何玉家窗户里亮起的灯光,平头搓了搓脸:“睡一觉吧!养足了精神,好干事儿。”
年轻的答应了一声。
两个人各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车座里。
他们正迷迷糊糊过去的时候,恍惚间听到了有人在轻轻敲打车窗——
“哒哒哒”的声音,虽然细微,却扰人睡眠。
年轻男人嘟嘟囔囔地骂了一句,不情愿地坐直了身子,想都没想就从怕半夜太闷而敞开的车窗内探出了脑袋。不等他再把满肚子的脏话骂出口呢,两只大手已经扣着他的脖子,用力一拧,他闷哼一声就昏了过去。
眨眼之间,车外面的几个人影就把车里的两个男人制伏,然后钻进车里,紧接着黑色轿车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情况就是这样。我的人赶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电话那端,是一抹成熟女人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电话这头,何胜男诧异不已。
她紧接着又道:“这件事真是太感谢你了,湘姐!你的那几位兄弟,我也得好好谢谢他们!”
“谢倒不用。在我手底下混饭吃,这是他们的本分事,”皇甫湘平静道,“倒是你,不妨查查动手的那伙人是谁。”
“好的!”何胜男道。
“我的人,我会让他们继续盯着你家那儿,令堂的安全,不会出任何问题。”皇甫湘道。
有了这尊大神这样的保证,何胜男心里踏实了。她一面气路峰做事不地道,一面心中更是疑窦重重——
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