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牙缝中一个个挤出,带着狠绝,“相信你回家的路会很顺畅。”
丰夷绿啧啧了两声,他早就看出来这个家伙在装,能与毒妇周旋不落下风,又能以困龙局活捉他们,岂是个贪生怕死的庸夫。
“光记住羞辱可不够,还得有疼,一种让你午夜梦回疼的恨不得杀了自己的疼。”
那一刻,颜弋神色乍然阴鸷森冷,闪著厉芒的黑眸里头,充斥炙人的怒气,简直像是地狱里的修罗恶鬼,立刻就要择人而噬。
“你不信?”丰夷绿笑眯眯的将手中的假七叶莲往地上一掷,很清脆的响声,“很快你就会信了。”
说完要转身离开,又回头看他,耸了耸肩道,“你最好祈祷我一路安全回国,因为,我不会杀你,我哥却会。”
一路出宫,比来时还要顺畅,丰夷绿浑身不痛快的哼哼唧唧,骂骂咧咧,跟着他身后的太监哭丧着脸,都快被他的唾沫淹死了。
“没用的奴才,爷被人欺负了去,你还有脸见爷!”
“那几个家伙呢,是不是不敢现身……有种一辈子都躲着爷,否则,别怪我活剐了他们!”
“我告诉你们,这回绝没有轻饶的可能……”
淡柏抬袖抹了把喷到额上的唾沫星子,小声嘟囔,“主子,这回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出了宫门,三人上了公西府的马车,丰夷绿一心揪着太监装扮的淡柏骂,飘翎似两耳不闻声一样的坐在最里面闭目养神。
“主子,你消消气,”淡柏实在太了解这人脾气了,骂痛快了就过去了,哪回他要是不骂他们就坏了,“奴才在七叶莲上下的可是最阴毒的疼疼粉,就为给主子出口气呢。”
原来在丰夷绿跟着飘翎进殿时,那会儿大家注意力都在飘翎身上,太监打扮的淡柏从殿角门冒出来,佯装出殿,擦身而过时将假的七叶莲塞给丰夷绿。
“疼疼粉没有解药,够那家伙疼一阵子了,主子,你这回受苦了……”
半倚在侧座矮榻上,丰夷绿也有些累了,接过茶盏润润嗓子,“来接我的是谁?”
淡柏哑了口,支支吾吾道,“这个……奴才,也不清楚。”转而飞快的又补充,“不过,主子,这回来的人你一定是欢喜的!”
“欢喜?别告诉我,来的是个女人,”丰夷绿懒洋洋的躺倒,嘴角勾起一抹嘲意,“如今这世道,好女人没有,毒妇倒是多了去。”
“咳咳,主子……予行他们说,”淡柏虚虚的睨了眼似乎睡着了的飘翎,“主子降服不了她,主要还是床上功夫不行……唔!”
捂着被打疼的脑袋,淡柏飞快的后退,一脸无辜,“是他们说的,不是我。”
“靠,谁说我功夫不行!”丰夷绿像是被火折子点燃的炸药,冷静荡然无存,炸毛了似的,指着淡柏的鼻子,“你看看爷,再看看她,怎么能摆在一块呢,一个天上琼花,一个地上蛤蟆,别说爷瞧不上,倒贴也轮不上她……”
“闭嘴!”
望着一脸挑衅的丰夷绿,飘翎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极少见的怒气在其间翻涌,所有的淡漠都在其间化作了犀利,郁结为山雨欲来前的阴霾,“给点颜色你就开染坊,是不是忘了你脖子后面烙的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