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在草丛里又趴了会儿,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活着”,之前明明说了保护丰夷绿,可是实战一开始,全变了。
公西飘翎啊,他哪是对手,而他之所以呆着不敢轻举妄动,自然是有深层次原因的。
丰夷绿跟在飘翎的后面,渐渐地有些不支,不是体力的原因,而是他被飘翎暗算的那一下打在腿骨上,现在整个右腿都麻痹了,被打中的地方也肿起了一大块。
这要是换了个人估计就被飘翎解决了。
他确定自己也打中了飘翎,但是并不确定飘翎是哪里中了招,现在看她跑得那么快,看来肯定不是腿。
一开始丰夷绿跟着她还能保持距离,一个跟踪的安全距离,后来逐渐落后,要不是两人所去方向一致,怕是早就跟丢了,这说明飘翎移动的速度远远快于他,有足够的时间掩藏行踪。
他那时才醒悟,似乎飘翎的身份,是个绝顶杀手。
一想起这点,不由心沉,当年他就预料过,如她这样心性的人,简直是天上的杀手,可是……明明在云山的那几年,她还曾是那么天真明朗的小女孩。
回到最后第二分队的潜藏地点并无多少路,就是夜行速度要慢,而加之他故意选在了一个遍布荆棘的陡坡处,所以才更费工夫。
最后或许是心思乱了,不负所望的跟丢了,索性直接奔向己方潜藏点。
公西飘翎的目标很明确,他反倒是不担心了。
只不过等他赶回目的地时,眼前是一幅他早就料到的景象——尸横遍野,到底有些感叹,实力悬殊,飘翎一个人敢来夺旗,他还真只能竖大拇指。
单就是正面实打实,或许不会这样一面倒,然而玩夜间埋伏,飘翎称第二,他都不敢轻易夸第一。
一刻钟前,予知趴伏在暗处,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一点儿也不着急,越没动静越是好事。
恰恰是这份静寂,才是真的不寻常,等他略有些警惕时,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下意识地回头,却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眼,那双眼黑得无波无澜,像是静止的泥沼,锁定他,然后赐予他死亡前的恐惧。
下一瞬,眼睛的主人在他的脖子上做了很嚣张的拧动动作,昭示着死亡,杀一个人不一定真的拧下他的头,而是让他深刻的感知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无助,惊慌,绝望……这就是飘翎说的‘杀’,绝不留情。
他心头惊骇,随即轻微的几下震动,自己被点穴了,再回神的时候,哪里还有那双眼的踪影……
没有丝毫还手的时间,予知在那一刹那甚至以为自己真被杀了。
趴在草丛中,他感到一阵深重的无能为力,他终于开始有些懂得公西飘翎今天在宣布开战时对他们说的那一段话——
‘杀,绝不留情,这就是战场。’
‘活着就是全部,死了一无所有。’
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她用行动宣告,一个人的作战能力就是可以这么强。神挡杀神,所向披靡。
她冷傲孤绝,嚣张狂妄,他娘的!人家就是有这个资格。
予知心里憋火又震服,一个彪悍的女人。
霍朗在原地窝了又一个时辰之后,耐不住了。
一片死寂的,到底情况咋样了,他心急之余更多的是好奇。
要不偷偷潜回去?只要绝对不被发现,这样天一亮丰夷绿不会追究他的吧。摁了摁怀里的队旗,他暗自咬牙,大不了,打死也不让人抢了去。
想到这里他立刻动身往回走,回到潜藏地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一片寂静。
他寻找痕迹摸爬,才发现各个隐秘点横七竖八地躺着队友的“尸体”,他们不能动,全部被点住了,可是他们显然不甘心死得不明不白,全都睁大了双眼,寻找着把他们杀害的罪魁祸首。
对方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有种人天生适合在夜里活动,她如夜莺一般,黑暗王者,所到之处,一个不留。
孤立无援……霍朗瞬间想到这个词,然而下一瞬又安了安心,他知道丰夷绿还在,否则飘翎不会不露面,那么,他的存在至少是一线希望,而且他不暴露,他们未必会输!公西飘翎之前被丰夷绿打出的暗器引去了视线,漏下了他的存在,这也是事先丰夷绿就有交代的,所以他可以肯定,飘翎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记住,你今晚是南桑队的暗招……”耳边似又想起那句话,霍朗一下子又斗志昂扬起来,寻了个安全的窝装死。
睁着眼看黑漆漆的天,忍不住想,丰夷绿和飘翎,他们在哪?真的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气息,没有存在感的存在,真让人毛骨悚然。
天快亮的时候,霍朗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简直无法想象那两个人是怎样的心理,他们居然还是丝毫没有动作!
就是在天蒙蒙亮的那一刹那,黎明前的一抹浓墨,最黑。
最后的那点儿时间,霍朗永生难忘。
他从未那么庆幸过自己选了个好地方。
他用一个死人的视角观瞻了一场真正的对决。
开始时他只听见风声,呼啸的那种,然后天的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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